終于看不見容池了，衛半悅和邱紅光雙雙松了口氣，全程提着心真累人。

“他今天牽了我的手。”忽然衛半悅扔下勁爆的一句。

邱紅光一聽特激動：“我早想說了，他肯定對你有好感，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正義使者。”

衛半悅拿出一張紙巾，包裹住自己的手腕：“他這樣拉我的手。”

邱紅光瞬間改口：“這不是嫌棄你嗎？有錢人都這樣，送錢送東西特大方，碰一碰就要他的命。”

衛半悅哼了一聲。

“算了，明天開始我負責接觸他。”剛剛吃飯時，邱紅光加到了容池的微信。

“去吧，我歇一周。不知周一缺德鬼會出什麼幺蛾子。”缺德鬼就是吳明德，衛半悅給他取的外号。

“缺德鬼怕什麼，我公司已經兩月沒業務了，不知道老闆能撐到什麼時候。投出去的簡曆一個面試也沒收到，危險啊。”邱紅光隻是大專生，好的工作輪不到他。

“那你趕緊巴結容池，你别左一句謝右一句謝，他不喜歡。他很敏銳講話很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邱紅光長歎一口氣。

衛半悅握着拳頭與他輕輕一碰：“加油吧。”

周一到公司，甲方又給了個新任務，要求給他們的APP增加100萬個客戶，任務給到了策劃小哥陳興業手上，衛半悅看陳興業挺頭疼的。

衛半悅寫的文章依舊被批，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到指責，但吳明德批評他們就對事不對人，批評時還有說有笑。

周三分享會結束後，吳明德忽然問他們想不想學習。

學什麼？衛半悅擡頭看，最後看到黃若蕾舉手了，她是活動專員。吳明德點點頭，還表揚她上進。

接下來便看到吳明德和李偉拿着各種策劃文檔給黃若蕾，等于企劃部所有的策劃工作重新設計。這不同于之前的工作流程改變，這完全把陳興業架空了。

衛半悅可沒空同情人，吳明德又在挑她的毛病了：“衛半悅，這麼大的錯字你看不見嗎？”

衛半悅回道：“我馬上改。”

“衛半悅，以後你寫的稿子，由張豔審稿，審稿通過後再給李偉審。如果再出現一個錯字，你們三個各扣50元。”

吳明德說完規則又在那教育衛半悅：“新聞媒體，錯一個字要扣200元，你看報紙，看新聞，會出錯嗎？不出現錯别字是基本的職業道德，不然你别做文案了。”

衛半悅低着頭沒回答，吳明德說的道理是沒錯，但他總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批人，還搞連坐懲罰制度，這不是在給衛半悅樹敵。

企劃部以前比較團結，吳明德來了沒多久，就已經四崩五裂了。被排擠的策劃小哥陳興業，接了個巨難的任務卻得不到任何幫助。黃若蕾則被吳明德重點培養，看架勢要取代陳興業。膽小懦弱的衛半悅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被拿來立威。剩餘的人全都低頭幹活，連私底下都不敢八卦。

甲方的産品是零食，策劃小哥陳興業找了個小蜜蜂公司，對方可以安排人在幼兒園門口邀請用戶注冊，獲客成本5元一個。

這是陳興業花了兩周，多家比稿後，得到性價的最好方案。提交上去後，吳明德恥笑一聲：“什麼方案，一個注冊用戶5元，100萬用戶就是500萬，甲方能同意嗎？”

陳興業不像衛半悅，直接跟吳明德杠：“我方案裡寫了，先試一個學校，觀察下用戶質量，再決定是否繼續合作。”

“不能這樣試，這種用戶質量一點用處都沒有，零食用戶的群體很大，你隻關注小孩子嗎，其他用戶不要了嗎？”

“一個群體一個攻克，沒問題吧。”

“這不是給自己貼标簽了嗎？是嫌自己的客戶太少了。”

來來回回，吳明德把陳興業的方案貶得一無是處，陳興業是不慫，但一來他嘴皮沒吳明德溜，二來他也不想得罪吳明德。

最後陳興業耗時兩周的全案被吳明德否掉。幾天後，吳明德帶着李偉出了新的方案，讓黃若蕾去執行。之後直接把陳興業邊緣了，吳明德不再給陳興業安排工作。

以前明亮開朗的陳興業一下沉默了下去。

吳明德的新方案也是注冊有禮，不過是把活動地點放在了商場，按他的方法是逛商場的客戶種類不固定，而且有經濟實力。最适合不過了。

吳明德這場活動預算10萬，甲方很大方，直接批了。

活動放在周六周天做，吳明德要求企劃部的人全部加班，每個人都收到了通知，除了陳興業。

“衛半悅，你收到了通知嗎？”陳興業問她，陳興業原先坐在吳明德對面，現在那個位置成了李偉的，吳明德則把他調到了衛半悅旁邊。

衛半悅沒說話，隻是打開與李偉的聊天記錄，裡面是李偉通知的周六工作時間和注意事項。陳興業看完臉色更沉。

吳明德說的是全員去，但具體時間地點又不發給陳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