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自然看出衛半悅的緊張，沒點明，又問了些瑣事，帶她走過一個個辦公區，來到總裁辦公室。

他們走過的地方很安靜。隻是此刻衛半悅無瑕顧及，腦子裡全是考核。

一進容池辦公室，衛半悅就看見了水吧，她快步走過去。

“容總，你要喝什麼？”

容池朝她招招手。

衛半悅快步過去，擺出聆聽的姿勢。

“你不是生活助理，是秘書。”

“啊？”衛半悅站在原地，隻覺尴尬。

容池又揮揮手：“去幫我裝杯水。”

衛半悅裝好水回來，遞給容池時，看了看對方，沒說話。

“想問什麼？”

“既然我不是生活助理，為什麼還要我倒水？”

“因為你剛才的态度太谄媚了。”容池把水放到了衛半悅面前，示意她坐下來。

“你是秘書，出去代表的是智擎形象，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衛半悅脫口而出：“除了你是嗎？”

“你這個反應就很好，當然我不需要你讨好，如果你認為把工作做好屬于讨好的話。”是容池一貫的直言直語。

“很稀奇的角度，所有的讨好行為，最終都是為了自己，都是在讨好自己。”

“事物都是一面兩性，你可以認為這是阿Q精神。”

這……衛半悅側過頭朝空氣翻了個白眼：“容總，這句就不要補充了吧。”明明前面的話好聽得不得了。

容池嘴角上揚。

衛半悅看出對方的好心情，身體微微前傾：“我的考核通過了嗎？”

容池看了她一眼，就還是那種考官看考生的眼神，衛半悅坐直身體。

“黃浩博把你的情況都彙報給我了，他說你很努力，也取得一定成效，是個可造之材。”

黃浩博那張教導主任的臉，能說出這麼溫暖的話？

看出衛半悅的不信，容池給了個肯定的眼神：“是的，你要自信點，你很棒。”

“啊？”衛半悅快速抿住嘴唇，轉頭看窗外美景。

“想要快速鍛煉社交能力，還是要實踐，下次出差，你跟着一起去。”

“好，但是……”衛半悅握着杯子，難得扭捏起來。

“怎麼了？”容池低聲問她，神色認真，于他的地位而言，這樣和顔悅色自然極易讓人打開心防。

衛半悅用力揪了下自己的食指：“我不是很會接話，不像其他同事，随便出口都是金句。”

容池鼓勵地看着她：“還有呢？”

“呃，其實我以前沒覺得我嘴笨，我跟我老公講話就很自然，很多時候他都說不過我。”

衛半悅盯着水杯，沒注意到對面的男人挂上了僞裝的臉譜。

“這樣啊，”容池聲音低沉，“大概是因為你們太熟悉了，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總不能是因為他比你弱吧。”

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打情罵俏是多麼正常的事。

“也不是，我想離職的時候，跟老闆聊天也很敢。”話出口，衛半悅趕緊解釋，“我想一直待在智擎，說的是以前的工作經驗。”

容池摸出一把筆在紙上無意識地劃啊劃。

“是不是很難分析，沒事，我現在已經在慢慢學習了。容總，你先忙，我出去了。”

“好。”容池沒有挽留衛半悅。

陌生的環境，全新的職業，對一個新人來說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