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愈加泛紅。
下午幾人才抵達戶水城,打算先送東珂和嚴煜城回去。
“你和他一起回去道别嗎?”
祁望舒想着,若是嚴煜城有事耽擱,可以去她那住。
“嗯,估計今晚就能出發了。”東珂邊打開自己的包袱翻找什麼東西,邊回應。
既然東珂都這麼說了,祁望舒就沒說其他的,隻道:“若是有事,随時來找我。”
“好。”
祁望舒早就和她描述過自己的清風苑所在。
東珂從包袱裡拿出給祁望舒買的新話本。
東珂把話本遞給祁望舒,柔和道:“這是‘歸一’新寫的話本,想着你這段時間忙着,應該還沒買,我就給你買了回來。”
祁望舒把書接過去後,左手輕撫書頁。
東珂掀開車窗簾子探頭往外望了一下,眼看着嚴府就要到了。
又轉頭對祁望舒說:“你知道我擅長些什麼,若有需要,随時寫信。”
其實,下次再見,就已經不知是何時了。
“到了。”嚴煜城看着馬車停在了嚴府門口。
“那我們先下去了,後會有期。”
東珂和嚴煜城下車後,對着車上幾人揮了揮手。
四人就此回了清風苑。
在他們離開這段時間,祁望舒找了些人打理這座府邸。
管家給他們開了門,府邸内即便多日未曾住人,也一塵不染。
隻是,距離金德志伏法、丁浩自殺已有多日,他們卻還沒有新的線索去查背後之人。
裴雲策看着祁望舒蹙着的眉頭,走過去拍了拍她肩頭:“在想魏老的事情?”
祁望舒點了點頭。
“你可知當年魏老為何突然告老還鄉?”裴雲策換了個角度問。
祁望舒側眸看向裴雲策,這她還真不知道。
魏宰相在世的時候,很少和她提及朝堂之事,最多也不過是說些朝堂中摯友的事,就像梁倫。
“我聽過一些傳聞,魏宰相仿佛是查到了一些高官私鑄銅錢之事。”
裴雲策消息網發達,聽過不少傳聞,這是裡面可能性最大的。
祁望舒眯了眯眼眸,這事可不小,誅九族的罪。
“魏老來戶水,一方面是因為這裡是他的故鄉,另一方面,是因為私鑄的源頭就在這裡。”
這些消息終歸是傳聞,不那麼可靠,若不是一直沒線索,裴雲策也不會把這些拿出來說。
祁望舒也知道,這隻是傳聞,但此時确實沒有其他方向,隻能往這上面查了。
幾人吃了晚飯後便準備歇息了。
祁望舒手裡拿着新話本,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時,就聽見了外面的喧嘩。
聲音頗像東珂。
東珂神色慌張,驚恐未褪,正快步走進來。
“祁姐姐,祁姐姐!”
她一看見祁望舒,就立刻撲了上去。
和自殺那日一模一樣。
東珂走得急,輕喘着氣,眼眶紅潤,卻始終沒有掉下眼淚,她強迫着讓自己變冷靜些。
看着東珂這副模樣,其他三人也紛紛站起身圍了過來。
祁望舒伸手輕拍了拍東珂的後背,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東珂雙手還不自主顫抖着。
“嚴煜城……嚴煜城他死了……”
“什麼?”
裴雲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應該是……被别人殺害的。”
祁望舒扶着東珂趕緊坐下,宋嬌嬌給東珂倒了杯溫茶。
東珂囫囵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而且,他應該也是死于‘百病醫’。”
東珂這句話徹底在每個人心裡炸開。
“百病醫”又出現了。
這事還沒完。
東珂開始仔細說着他們去了嚴府之後所發生的事。
“嚴煜城母親早年間就去世了,他在府裡很不受寵。本來道聲别我們就該走的,他和我說去找些什麼東西,讓我在門口馬車裡等他。
可他一直沒出來,等我再進府找他時,透過門縫,正巧看見他倒在他父親的書房裡,臉上帶着詭異的笑。
我……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就先來找你了。”
東珂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都覺得後怕。
一時之間,屋内衆人都有些憂郁。
明明白日裡還曾一起說笑,到了晚上,卻已天人永隔,他再也不會紅着臉、不好意思地面對金明羽的調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