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哲也想了一圈,遺憾發現公安部裡并沒有名字帶“赤”的人。
唯一認識的“赤”如今是議員,顯然不可能叫來給公安做搭檔。
“小黑子是不是在思考什麼不好的事?”
經由這段時間的相處,勉強能從藍發青年那張表情起伏不多的臉上品出些許端倪的萩原研二警覺,“名字都簽了,要是再做出抛棄的事,研二醬真的會生氣哦。”
“……”黑子哲也神色未變,“萩原君,請不要說的我們好像簽了婚姻屆一樣。”
萩原研二視線在他臉上轉悠一圈,“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證書,四舍五入也差不多啦。”
他的尾調微微上揚,語氣輕松又歡脫,叫人無可奈何的同時也不自覺對其妥協。
黑子哲也就是妥協的那個,終于忍不住吐槽,“萩原君的四舍五入未免也太多了點。”
“欸嘿~”萩原研二滿意了,“小黑子吐槽也是這麼一本正經,還以為能看到别的表情呢。”
懷疑對方隻是把面癱換了個高情商說法,黑子哲也繼續一本正經,“我明明有在萩原君面前露出過其他表情。”
偶爾會有點惡劣呢,萩原君。
說話間,兩人也走到了米花大學文學系的教職工辦公室。
“伊藤昌太”的辦公桌早在他被判為兇手後的沒幾天便被學校撤掉了,從辦公桌上整理出來的物品始終無家屬前來認領,直到後續被公安部以辦案的名義取走。
“伊藤昌太”的遺留物品很少,除去普通老師備課都會有的一類東西外再無其他,沒有留下任何私人性質的物品。
若想知道“伊藤昌太”是否有在學校裡與拉弗格交換過身份,還是要從對方的同事和學生這裡下手。
黑子哲也和萩原研二看向辦公室内。
比起夜晚,白天的辦公室顯而易見要熱鬧許多,各科老師們都在忙碌着整理教學資料,未曾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兩人。
萩原研二自覺擔起這類與人溝通的事項,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将老師們的視線吸引過來,“打擾一下。”
米花大學文學系的老師大多是女性。
在出示過搜查一課的警官證後,三言兩語下,萩原研二便成功打入了教師内部。
老師A:“那個伊藤啊,他一向很少跟我們來往,平時的聚會聯誼也不去,是很不合群的人呢。”
萩原研二點點頭,報出美子死亡前的一段日期,“那他這幾天有沒有什麼表現不對勁的地方?”
老師B:“我想想……”
老師C:“伊藤和我們都不太熟,不過我經常看見他和森谷走一塊,萩原警官或許可以去問問隔壁的森谷。”
見人完全不需要幫忙的樣子,有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黑子哲也眨了下眼。
感覺單憑萩原研二一人就達成這次目的了。
不一會兒,收集完情報的萩原研二回到辦公室門口,左右張望了下。
“我在這裡,萩原君。”站在他旁邊的黑子哲也提醒。
萩原研二心口一跳,面上倒是一派沉穩,“我打聽到伊藤和隔壁計算機系的森谷老師關系最好,我們先去看看。”
黑子哲也:“好的。”
要找的森谷不巧正在給學生上課,眼下距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兩人并未進去打擾他。
教室外的角落,萩原研二低聲分享到手的情報,“根據老師們提供的信息推斷,拉弗格是在美子死亡當天才用伊藤的身份去見了美子。”
在學校裡的“伊藤昌太”從沒有過任何突兀的舉動,并且在美子于公寓裡死亡的時間,有老師在學校裡目擊到過“伊藤昌太”,就算事後他有嫌疑,這也是份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還有一點,老師們均未聽伊藤提過他有個女朋友。”
萩原研二回憶公寓那晚的案件,“現場痕迹符合激情殺人的特征,不過也有些細微的地方像是清理痕迹清到一半,便被人打斷的樣子。”
這起案子是公寓鄰居聽到隔壁傳來奇怪動靜才報的案。
從鄰居報案到搜查一課出警,中間隻隔了十分鐘。
起初萩原研二以為這些清理到一半的痕迹是伊藤不知道有人報案,想掩蓋自己殺人的事實,結果沒料到突然有警察上門才造成的。
事實也有可能就是如此,但當晚警察見到的八成是拉弗格頂替的伊藤。
萩原研二:“我們敲門時,公寓内無人應聲,而伊藤是拎着便利店袋子從外面回來的。”
估計是伊藤看到有警察上門後,便用某種方法躲過衆人視線翻出了公寓,然後換拉弗格頂替伊藤,做出一副剛從外面回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