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心,好肉麻。企鵝人向後仰,靠在椅背上。
如果是帶着記憶的他,會更擅長應付這些事情,可惜不是,他現在唯一可憐的社會經驗除了開雜貨店,就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砸店,然後情勢所迫,當上他們的頭頭。
伊來亞斯來的時間也非常不湊巧,如果他遇到的是失憶了的企鵝人,不用怎麼勸說,就能把對方領回家,但不是,企鵝人已經初步成長為一位三觀正、擅長保護自己的人了。
伊來亞斯面上的真誠不變:“我說的事情都是真的,我帶過來了我的族譜,如果你願意看的話,我可以給你解釋。”
企鵝人聽着他的講述,一切都十分有理有據,但像踩在雲朵上一樣輕飄飄的。
“今天,我們就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在他的執着下,企鵝人還來得及和對方分開,就被帶着去做了親子鑒定,在金錢的作用下,鑒定報告在三個小時後就出來了。
親權概率:99%
真的是親父子,企鵝人攥着自己手裡的報告,醫院是他點名的,如果伊來亞斯這麼大費周章也要認他當兒子,他也認了,先撈點利益出來。
伊來亞斯一臉慈愛笑着看着企鵝人,他今天就要帶企鵝人回家。
“家裡什麼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還需要帶點行李過去嗎?”他關切地詢問企鵝人,見到對方一面後,他一直在旁敲側擊企鵝人的其他家庭情況,得知他現在過得這麼慘,對他是十分憐惜。
“放心,你以後有爸爸了,我會讓你過上好的生活的。”
企鵝人身上的堅冰,這時候才完全融化了,面對親生父親的關愛,他顯得不知所措。
他們走後,蝙蝠俠和傑森從他們背後的角落裡走出來,兩個人站地很遠,他們也很少有企鵝人和伊來亞斯一樣的寒暄,兩對父子出現在一起,對比十分明顯。
伊來亞斯給企鵝人介紹家裡其他的家庭成員,他的妻子格蕾絲·範達爾,還有一對弟弟妹妹。
格蕾絲表面上很歡迎企鵝人,上前親熱地和他打招呼。
弟弟妹妹則不是很友好,不過企鵝人完全能夠理解他們,如果是他家庭完好,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是他的哥哥,他也會非常不高興。
他手頭拮據,提前沒有什麼準備,送不出見面禮,隻好給了每個人10刀的零花錢。
兩個人假裝去接,又在企鵝人松手的時候退回來,任由錢飄在地上,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企鵝人努力經營這個家庭,在每個成員之間充當潤滑劑,給兩個小孩做作業,做家務,瞞着他們的家長給他們帶點平時不允許吃的零食。
伊來亞斯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這個家族似乎恢複了活力,還比以前更好了。
幾個月後,伊來亞斯的死訊傳遍了哥譚。
安吉裡拉聽到這件事後,給企鵝人打了電話,即使隔着電話,也能夠聽到對方的聲音十分哽咽,帶着沙啞:“之前醫生說過這件事,我有預料到這件事情的發生的……我還好,不是特别傷心。”
挂斷電話的一刻,他瞬間嚎啕大哭。
他剛剛得知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經曆了幾個月幸福的人生,伊來亞斯就這麼死去了。
安吉裡拉隻能在電話裡對他說“節哀順便。”
企鵝人之前經常和他通電話,分享他的幸福,還經常寄一些做的餅幹給他吃。
安吉裡拉能夠感受到企鵝人找到疼愛自己的親人後的興奮。
伊來亞斯死後,企鵝人的家庭變得怪異極了,幸福是有人幸福的,隻不過是在格蕾莎和她的兩個孩子身上。
企鵝人很珍視他們之間的感情,經常被弟弟妹妹們呼來喝去,但他也從不在意,總是笑着一張臉。
直到他看到一個酒瓶。
這些天他已經研究了很多酒的種類,這瓶酒的味道不對。
這瓶酒,是他的父親臨終前喝過的,陰雲纏繞住他的思緒,逼迫他不得不多想。
他拿着酒去找了鑒定的人,然後和繼母對峙。
“是不是你,傻死了伊萊亞斯。”他崩潰叫喊。
格蕾莎眼神透露出傷心來,但随即攻擊性極強地說道:“那天該喝下毒酒的人是你,該死的人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父親。”
企鵝人紅着一雙眼睛,嘶吼:“不是,才不是這樣。”
兩個小孩聽到聲音走過來,還以為企鵝人犯了錯,格蕾莎在訓斥他。
他們看到企鵝人,立刻變地趾高氣昂起來:“你今天把地拖了嗎?我明天要去滑雪,我的東西你整理好了嗎?”
企鵝人看到他們,神色一變,兇狠的眼神仿佛豺狼虎豹。
兩個人都被吓了一跳。
企鵝人直直沖他們沖了過去,但随即又轉身奪門而出,他捂住自己的臉,靠在牆上。
剛剛一瞬間,他心中的黑暗面被徹底激發出來,他想把那兩個小孩切了做成肉,讓格蕾莎也體驗一把失去摯愛的感覺。
從前的記憶全部湧上心頭,企鵝人卻來不及驚喜,隻覺得自己人生最後的美好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