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爺。”
“是元寶啊!又來找懷硯啊。”
方沅點點頭。
“他在後院幫你趙奶奶除草。”趙爺爺說。
可能是因為趙懷硯在趙家待的時間久了,又是親外孫,趙爺爺不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對趙懷硯。
方沅替趙懷硯高興,他走向院子側邊的門,推開門,上了台階,便看到到趙懷硯和趙奶奶在辣椒地裡彎腰除草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方沅剛從台階上下來,趙懷硯便發現了他。
“在家無聊,串串門。”方沅走進地裡,彎腰拔了一把草,喊“趙奶奶。”
“元寶?來找懷硯吧,你倆也不用在這了,玩去吧。”趙奶奶笑着說。
“我倆也沒事,幹幹活還能解解悶。”方沅說,他又問趙懷硯,“你說呢?”
趙懷硯嗯了一聲,繼續埋頭苦幹。
上午的日頭不是很大,但曬久了也夠讓人難受的。趙懷硯和趙奶奶都是帶着草帽的,但方沅是整個人暴露在太陽底下。
太陽照過的地方,火辣辣的。
他擡手撓了撓曬紅的臉,有點難受。
突然一頂草帽伸到眼前,抓着草帽的手淨白修長,指甲修得很幹淨。
“你給我了,你怎麼辦?”方沅問。
“我回去再拿一頂,順便帶點水過來。”看方沅沒反應,趙懷硯直接把草帽放到了他頭頂,然後轉身下了台階。
趙懷硯放得很随意,草帽遮住了方沅一半的眼睛,他取下草帽,重新戴好。
“懷硯去哪了?”趙奶奶剛沒注意兩人說話,這會直起腰才發現人不見了。
方沅舔了舔有點幹的嘴唇,解釋道:“他回去拿水了。”
趙奶奶看到方沅頭頂上突然多出來的草帽和紅彤彤的臉蛋,突然一拍腦袋,神色懊惱,“哎呀……,我這記性,剛剛曬壞了吧。”
“沒事的奶奶。”方沅笑着搖搖頭。
兩人沒說幾句,趙懷硯便回來了,頭頂上帶着草帽,手上提着一個不鏽鋼水壺,壺嘴上挂着幾個塑料杯。似乎是騰不開手,他拿着塑料杯想往田埂上放。
“我來拿着,你倒水。”方沅拿過他手裡的杯子。
溫開水倒在杯子裡,發出“撲撲”聲,方沅不由咽了咽口水。
方沅把第一杯遞給趙奶奶,又把剛倒滿水的第二杯遞給趙懷硯。
“我在家喝過了,你喝吧。”趙懷硯推開他伸過來的杯子。
方沅直直看向趙懷硯,對方回以他坦蕩的視線。
他收回手,把杯子放到嘴邊,”咕咚咕咚”,一杯水很快見底。
趙懷硯問他還要不要。
方沅點點頭。
“夠了。”方沅拉住想給他倒第四杯水的趙懷硯,輕聲開口。
喝完水,三人又開始拔草。辣椒地裡的草和辣椒苗的區别很大,找起來還算輕松,就是一直彎腰,腰有點酸。
方沅手握成拳頭,用力錘了錘自己的後背,疼痛感蓋住了腰上酸酸麻麻的感覺。
“你走吧。”趙懷硯突然開口道。
方沅向他投以疑惑的眼神,聽見他說,“沒多少了,我和姥姥拔就好了。”
趙奶奶也附和了幾句,讓方沅先走。
“那怎麼行,三個人一起快點拔完,快點走。”方沅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看他不願走,趙懷硯和趙奶奶也不能強硬地把人拖走,隻好各自加快了幹活的速度。方沅看得直瞪眼,驚覺趙懷硯的體質和意志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拔完草回到趙家離吃午飯的時間還要一會,方沅便回了自個家,但沒過一會又回了趙家。
“元寶啊,怎麼還舍不得懷硯啊。”趙奶奶調侃道。
方沅被說得臉一紅,忙解釋:“不是不是,想着昨天摘的番茄再不吃就不新鮮了,這不天熱嗎,炒菜吃還不如用來做糖番茄。”他把手裡拿着的盆子遞到趙奶奶面前,露出盆子裡切成塊的番茄,上面沾着白糖,插了幾根牙簽。
“哈哈哈……,怎麼還臉紅上了,不是就不是嘛。”趙奶奶開懷大笑。
“姥姥!”興許是看方沅被逗得太可憐了,趙懷硯忍不住開口。
“哎呀,我就不吃了,你倆吃着,我去準備午飯。元寶和你爺爺奶奶說一聲,中午留下吃飯吧。”趙奶奶說完自顧自的走了。
方沅看着呆呆地看着趙奶奶走遠,忽然覺得手上的糖番茄有點燙手。不過拿都拿過來了,他走到趙懷硯旁邊坐下,把手裡的盆子遞向趙懷硯:“你應該沒吃過吧,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