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桁很快到了不妖城,他在門口落地,讓代步雲載着林清,往滿月茶樓去。
這不妖城裡什麼都有,雲上載着個将死之人,也沒什麼奇怪。
江桁順利來到滿月茶樓,今天茶樓裡沒人,小二迎面走來,見到江桁,微微一愣,“呦,客觀,是您。”
他還記得江桁給他的金子。
江桁果然又拿出一塊金子,往他臉上一扔,“給我準備一間房,不管是誰,都不準上來打擾。 ”
“得令。”
小二立刻帶着江桁往樓上走。
進了房間,江桁立刻關門,又在門上打下一道禁制。
轉身将林清放在床上,江桁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枚丹藥,塞進林清嘴裡,又開始為他療傷。
忘川從他身體裡出來,酸溜溜地飄在旁邊,“大元丹,說喂就喂,你倒是大方。”
江桁一路被他調侃過來,人已經麻了,眼也不睜,張口就胡謅,“那是,他不是我心上人嗎?”
忘川口氣更加酸溜溜,“啧啧啧,這就承認了。”
江桁專心為林清療傷,不再理會忘川。
忘川一個人在旁邊覺得沒意思,就飄到窗戶外面去,看外面的風景。
這不妖城裡來來往往人還不少。
他被關在劍裡太多年,看什麼都新鮮。
街上走過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他的肩膀上坐着一個小豆丁,仔細看,是個跟嬰兒一樣大小的女子。她長得雖然小,看身材和臉龐,卻像是成年了,正拽着大漢的耳朵,跟他說話。
忘川覺得很有意思,笑了一下。
又看到街對面有兩個老頭在下棋,其中一個已經快輸了。
忘川忍不住說:“你下左邊啊,下左邊就赢了……”
坐在床上的江桁皺眉。
過了一會兒,老頭輸了,忘川遺憾道:“都說下左邊了。”
江桁眉心一跳。
下方賣糖葫蘆走過,後頭跟着個小孩兒,卡在糖葫蘆攤販視野盲區追着偷他的糖葫蘆。
忘川緊張:“快回頭,你糖葫蘆要被偷走了。”
江桁:“……”
糖葫蘆小販一會過頭,發現偷東西的孩子,大聲斥責,結果沒想到小孩兒居然異化成一頭熊,在街上掀起一片混亂。
忘川鼓掌歡呼:“哇,厲害,真厲害”
江桁擡手給忘川打了一道噤聲咒。
忘川控訴地盯他:“唔唔唔,唔唔。”
江桁:“再吵就把你連人帶劍封起來。”
“……嗚嗚。”忘川隻好閉嘴,老老實實蹲在窗戶旁看風景。
房間裡安靜下來,江桁這才專心為林清療傷。
神識遊走過林清的經脈,才發現這孩子身上居然有許多暗傷……
難怪在竹林裡會傷得那麼重,原來是暗疾發作。
江桁簡直焦頭爛額,努力幫林清修補經脈。
另外一邊,站在窗口的忘川忽然看到一群從白衣人來到樓下。
他們衣服身上的紋路,與林清身上的一模一樣。
忘川回頭,本來想提醒江桁,但忽然意識到自己被江桁噤聲。
他眼中閃過一絲趣味的笑容,轉過身,眼睜睜看着那些白衣人,走進滿月茶樓。
花了兩個多時辰,江桁才将林清經脈裡的暗傷修複。
又給他塞了一枚大元丹,江桁累得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傷雖然好了,身體還沒恢複,林清至少半個月内不能再動用真氣,否則,成為殘廢都有可能。
真是造孽啊。
看看窗邊,忘川大概是飄累了,已經虛虛地坐在窗台上,陽光從他半透明的身體裡穿過,寬大的黑袍散落在地,英俊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
如果忽略到他之前欠揍的言論,現在的忘川,确實挺好看,挺養眼的。
隻是……
江桁已經習慣了對方賤嗖嗖的樣子,光是被忘川看着,都覺得他是在挑釁自己。
不自覺就跟他擡杠,“你在笑什麼?怎麼這麼不懷好意?”
忘川笑眯眯說:“兩個時辰前,我看到一群白衣人進了這家茶樓,他們衣服上的紋路,唔……”
他一擡下巴,朝着床上躺着的林清一努嘴,“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江桁“騰”的一下子站起來,“天衍宗的人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忘川挑眉,将食指比在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江桁氣結,他給忘川下的禁制,隻用了很少的真氣,以忘川的修為,解開是分分鐘的事兒。
瞧,他這會兒不就能說話了嗎?
剛才分明也能出言提醒他,就是故意的!
這人喜歡作弄人,性格極其惡劣。
但是,天衍宗的人已經到了滿月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