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雜彌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從書架上抽出剩下她看過的幾冊，沿着指示貼翻開，“因為有些内容太相似，我怕看漏了，還專門做好了分類。”

不同顔色的指示貼上标注着不同的字，有書桌，舞房，紅色高跟鞋，玫瑰花……

于清晗呆呆地見證對方給自己展示學習筆記的全過程，感覺那些五顔六色的指示貼都有些難以直視了。

場面太過精彩，幾乎不說髒話的于清晗在心裡把能想到的粗口全部講了一遍，才把心情平複下來，評價了一句。

“你，蠻好學的。”

各方面意義上的好學。

不過雜彌這一番操作倒也不是沒有益處，雖然簡單粗暴，但很有效緩解了于清晗被撞見的尴尬。

對比起來，她隻不過是看個漫畫，在雜彌面前，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少漫畫裡的學妹不會在做完夢後大膽地把過程記在筆記本上。

簡單誇過幾句，于清晗對雜彌想要與她共同鑒賞成果的提議已讀不回，借着單獨學習的名義，正了正身子繼續看漫畫之後的情節。

學妹在做完夢後越發難以克制對學姐的情感，她不再滿足于教舞的那一點相處，渴望了解學姐生活的更多部分。

學姐是光榮榜上的常駐選手，學妹的成績并不差，但比起學姐來還是差了一個等級。她便借着這個由頭試探性地問學姐是否可以輔導她學習，學姐同意了。

之後的節假日和周末，學妹總要纏着學姐給她補習，輔導的内容從書本到作伴遊玩，長時間的接觸下，學姐逐漸對學妹敞開心扉，告訴她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有一個跳heels的舞台。

但是學姐不敢一個人上台，學妹就提出在今年學校的藝術節上和她一起跳雙人舞。

學校的藝術節一直備受矚目，演出節目單出來的那天就被瘋傳，不少人發現名單上赫然出現孤僻學霸的名字，還是在舞蹈類。

大家一開始還不相信，以為是一個重名的新生。後來一經查證，學生們得知節目單上的人就是那個每每像機器人一樣面無表情在主席台上領獎的女生，而且她的搭檔據說還是個很高冷的新生。

這消息堪比兩個數學老師真的在體育課上教學生跑步打球，令人震撼。

霎那間消息跟炸彈一樣投擲在校園牆上，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成了全校學生的話題中心。

于清晗隐隐期待，眼睫像刮雨器一樣上下擺動，翻書頁的速度越來越快，進一步人為壓縮漫畫裡到藝術節的時間。

直到翻到她所想看到的那一章，于清晗擡手捂住口鼻，像裡面觀看舞台的npc一樣，為漫畫中的絕美畫面無聲尖叫。

漫畫将兩人共舞的過程細緻地做了分格處理，有彼此瞄向對方的特寫，有學妹見到學姐光芒乍現的欣慰，有觀衆的歡呼呐喊。

排版摳出兩人互動的那幀，單獨放在畫面正中央，将四散在畫格中的微小細節交融在一起，配上簡短的幾行小字，兩個少女隐秘的情緒觸碰到一起，透過更加清晰的高跟鞋聲，更加用力的舞姿傾瀉出來，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從紙張裡湧洩出來，讓于清晗感動驚歎。

暗流湧動的少女情結是一顆尚未成熟的青果，一經咬下，爆出的汁水酸苦到舌頭發澀，卻是兩個久旱之人難逢的甘霖，順着喉嚨往下，夾雜着純粹感性的瘋狂，在兩人的心髒生生地破開一個缺口，是濃烈到足夠留下疤痕的愛意。

“雜彌，我想好我要出什麼角色了，你和我一起出《青果》好不好？”于清晗被兩人的情感深深觸動到，偏頭看向雜彌。

“好啊好啊！她們兩個我都很喜歡，主人你想出哪個，我覺得你特别适合學姐這個角色！當然學妹也很适合！”

看雜彌同她一樣興緻高漲，于清晗當機立斷，拿起手機發出一則消息，決定和舒話商量一下拍攝想法和具體細節。

過了好一會，兩人沒等來舒話的回複，于清晗以為對方在忙，正打算放下，屏幕上就彈出一則消息

【您的手機存儲空間已滿，請及時清理】

敢情是手機内存不夠了啊！

于清晗無語地清理了一下相冊裡的廢片和文件，回到聊天界面，對面立刻彈出好幾條消息。

NO vacation no life！：什麼什麼！小姐姐你終于要出山了嗎？

NO vacation no life！：我去！！！居然還是青果啊！【舐】我勢必要大幹一場的!【撕衣gif】

于清晗剛看完，對方一個視頻打開過來，于清晗接起。

畫面裡出現三個人，是舒話，莫筱和楚顔歆，看上去是坐在上次那個清吧的前台聊天。

“哎呀！想法太多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就幹脆打視頻—我去！”舒話看清畫面裡兩人的背景，掐着的煙晃了一下，頓時挂斷通話，留下兩臉懵逼的于清晗和舒話對着聊天界面發愣。

“我們剛才做了什麼嗎？”

雜彌搖搖頭：“主人我們甚至沒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