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傳出許遠,當即,有來客自天而降。
幾個閃閃發光、衣着深紅袈裟的僧人出現,隻有為首那僧人身上沒有散發那種佛光,反而氣息平靜得像普通僧人。
不待太一神殿的人展眉,為首那僧人便稽首道:“真乙仙君,何必動此幹戈?”
這真乙仙君正是太一神殿此來為首之人,他一邊與血月宗戒慎鬥法,一邊看着僧人微微皺眉道:“苦普大師,請速速助本君拿下此魔!”
被稱為苦普大師的老僧一歎:“真乙仙君,此事不可為。”
真乙仙君皺眉道:“這有何不可為?苦普大師,請切莫耽擱,與吾等速滅此處妖衆。”
不等苦普大師回答,一道陰沉的怪笑聲便已出現。
“太一神殿好大的威風,莫不是當我等都是死的?想要滅殺我等神子,先來場滅世之戰再說吧。”
話音落下,幾個方向分别落下幾道顔色不同的光芒。
在神子的一側是三人。
第一人紫衣長發,身形瘦削挺拔,眉間盛開一朵紫黑蓮花,相貌成熟卻并不顯老,神情沉郁又睥睨,氣質有些文雅,又有些陰沉。
他一出現,就吸引了神子的目光。
他與神子對視,瞳孔裡倒映的,是孩童血色眼瞳裡毫無人情味的笑意。
他的目光閃了閃,微微低眉,得到神子微微颔首。
第二人身着血色寬袍,頭頂短發,左臉帶疤,眼神桀骜不馴,又邪性十足。
他一出現,就看向神子道:“神子,豐饒神教前來護駕,您沒事吧?”
他一出聲,方知最先開口的便是他。
神子出聲回應:“無事。你們來得正好。”
第三人相貌稍顯年輕,身披銀色長袍,上面點綴着密密麻麻的星辰,一輪血月在他後背中心,衆星拱之。他的頭發用銀色枝條高束,手中托着一冊銀色長卷,嘴角擎着神秘的笑意。
他并不開口,隻是把目光投向神子,微微低眉,以示敬意。
神子微微一笑,作為回應。
另一邊,也落下兩人。
一人身穿金色铠甲,臉色卻冰冷得猶如金色太陽,對着太一神殿真乙仙君隻是微微颔首。
另一人是個身穿深藍色仙衣的女子,頭戴星辰冠,神色清冷,她連招呼都沒打,隻是看着對面的神子。
見雙方都有來人,血月宗和太一神殿的人各自退後,暫時熄戰。
看場面還有場大戰要打,隻有真乙仙君知道,己方來的都是不給力的。
菩提寺苦普是個喜歡息事甯人、婦人之仁的老東西,不和稀泥就已不錯。
金光島金亘是個無情的修煉機器,對除魔衛道這件事根本不上心,不過他既然來了,好歹會出力。
摘星閣來了個不愛理人的水冰瑩大司命,雖然号稱是扭轉命運的神才,但是她最喜歡的就是旁觀,能不能動手還是問題呢。
再看看對面,來的都是不好惹的家夥。
血母神教的二把手,副教主詩無邪;豐饒神教聲名在外的殺神,大祭司管無甯;饋贈神殿的聖子,星澤。
兩方的重視度,根本不匹配,這還怎麼打?
然而,就此放任未長成的孽童離開,後患無窮,真乙内心不甘,便繼續道:
“諸位,對面那妖孽尚未長成,今日我等齊心滅之,以除後患,否則,來日隻怕犧牲更大,請諸位三思。”
金亘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苦普合掌道聲“阿彌陀佛”,水冰瑩卻是看了真乙一眼,沒說什麼,反倒是看向對面神子道:
“修筠小友,若想擺脫魔咒,可來摘星閣。”
此言一出,幾位血月教派的大佬頓時警惕地盯着她。
管無甯大大咧咧的聲音都帶了些忌憚:“神子,您可千萬别聽她瞎說,摘星閣這幫神棍可陰險了。”
另一邊,真乙恨鐵不成鋼地問:“水司命,你在說什麼啊?”
水冰瑩對真乙微微颔首:“時機未到,此事難成,摘星閣就不多留了。”
“水司命,你……”
真乙還沒來得及勸阻,水冰瑩已經化光而去。
真乙嘴角抽了一抽,看向剩下的兩位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