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普大師“阿彌陀佛”一聲,歉意道:
“真乙仙君,貧僧覺得水司命所言有理,星鴻聖朝氣數未盡,修筠小友還有轉機,不如暫時擱置紛争。”
真乙仿佛被抛棄一般:“苦普大師,怎麼你也這麼糊塗?”
苦普隻是對真乙歉意一禮,就轉向神子方向道:“修筠施主,若是感到苦惱,也可來菩提寺。”
“呸,老和尚陰險無恥,神子别信他的。”管無甯罵道。
苦普也不氣,隻是勸道:“阿彌陀佛。修筠施主是自由的,請諸位莫要幹涉他的選擇。”
管無甯繼續罵:“老東西也忒陰險了,神子你要是信了他們,他們肯定要把你關進鎮魔塔下。”
苦普“阿彌陀佛”一聲,對還想勸的真乙道:“真乙仙君,苦普告辭。”說完,帶着弟子離去。
真乙很想罵人,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許。
他把目光轉向戰鬥力爆表的金亘,誰料金亘道:“本将軍不打無把握的仗,下次吧。”說完,化光而去。
真乙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這幫隊友未免也太不靠譜了。
“真君,現在怎麼辦?”弟子悄悄問。
“人都走了,還能怎麼辦?”真乙郁悶得吐血,強壓怒氣道,“撤。”
眼看着太一神殿和雲瀾仙宮的人離開,管無甯郁悶地看向身邊手托長卷的男人道:
“為何攔吾?這太一神殿的狗東西圍攻神子,應該把他攔下來痛打一頓。”
饋贈神殿的聖子微微一笑:“管大祭司,若是強留他們,會把太一神殿教主引來,到時神子就危險了。眼下還是迎回神子要緊。”
“行吧。”管無甯仍有些郁悶。
他轉向神子道:“神子,你的傷能讓在下看看嗎?”
不待神子回答,星澤聖子道一聲“不必”,就從手中長卷中引出一道銀光,落在神子身上。
做完這些,星澤聖子才和聲問道:“神子,可好些?”
管無甯神色一僵,神子則是微微颔首:“星澤聖子,頗得星輝教主精髓。”
星澤聖子低頭含笑而答:“神子謬贊。星澤還需聆聽神子教誨。”
旁邊,一直未曾開口的紫衣長發男人忽然開口了:
“神子,此地不宜久留,不如随我等去西方,血母神教早已準備好一切,隻待神子回歸。”
這話讓好幾人臉色都變了。
“神子,我豐饒神教也備好神壇,隻待神子上座。”管無甯急忙争搶。
“神子,饋贈神殿清淨雅緻,正适合神子此刻修養身心。”星澤淡笑從容。
血月宗默然一片,無人開口。
神子沒有回應三教,因為在管無甯和星澤開口的同時,一道悲戚的女聲也同時響起。
“筠兒,不要離開我們,好嗎?”
随着神子轉身看向這具身體的生身父母,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對神情悲傷的夫婦身上。
差點忘了,神子還有親身父母的羁絆呢。
這樣的麻煩,神子會怎麼處理呢?
不如殺了吧。管無甯眼露殺意。
星澤含笑而望,想着要是把這對夫婦變為狂信徒,神子是否會更願意移駕呢。
思無邪眼神淡漠,推演着試驗:親身父母的血能否讓神子更聽話一些呢。
血月宗的戒慎則是眉頭一皺,他已感知身邊同行的不懷好意,若是這對夫婦落到他們手裡,必成為他們控制神子的工具。
神子也今非昔比,那未曾當面卻能感到柔和的目光已變得神性而無情。
神子是否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決定呢?
萬一哪一天,神子憶起從前情分,又後悔了呢?
戒慎喉頭一緊,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