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宗内部,也不全然是安全的。
靈力恢複至五成,惦念着酉時将至,林壑瑤開啟陣法走出。
卻見衆人行色匆匆,平時人來人往的丹房門口此刻竟人音稀疏。
她不解地走到竹屋,行過一禮:“敢問諸位同門,發生什麼事了?”
竹屋内的衆修原本有些郁郁寡歡,看到是印象頗佳的林壑瑤,也提起了些精神:“原來是林師姐,剛煉完丹嗎?據說星神峰上方師叔和杜師姐打起來了!”
“唉,可惜我等在這當值,無法前去一睹盛況。”
方……師叔?是築基?等等!林壑瑤震驚地張大了嘴:“杜師姐?哪個杜師姐?杜若?”
跟築基打?杜若瘋了還是她沒睡醒?
“對對,就是她!林師姐你要是想去看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多謝!”将青雲步法運轉到極限,林壑瑤飛身朝着星神峰狂奔。
金主大人不能死啊!
這一路上,玄機峰弟子尤為稀少,林壑瑤依稀還聽得幾句衆人對此事的點評。
“方師叔是百花長老座下親傳弟子,排行第二,據說在去年就已煉出六品丹藥!”
“去去去,這是鬥法又不是比拼煉丹,誰在乎他能煉制出幾品丹藥。”
百花?煉丹師?一時間,她心頭湧起諸多猜測。
越往星神峰走,和她一樣步履匆匆的弟子也就越多,估計都是去看熱鬧的。
練氣打築基?實在罕見。
“聽說了嗎,這次鬥法雙方之一,正是咱們玄機峰的方師叔!”
“方師叔在玄機峰頗負盛名,我這才放下制符前去一觀,不過,和他對戰的怎麼是個練氣?”
也有心高氣傲的同門不屑道:“築基挑戰練氣,我看是臉都不要了。”
“欸欸,你怎麼說話呢?那可是我們方師叔!”
……
此時,星神峰擂台上。
杜若負劍,深呼口氣:“師叔何必苦苦相逼,我已再三解釋,絕無侮辱尊師之意!”
“那你可敢發心魔誓!”方槊冷眼相對,對杜若的言辭丁點不信。
台下已經聚集了大批弟子,人群中不時傳來竊竊私語。
“練氣期發心魔誓?那不是自毀道途嗎?還是為這種小事?”
“呵,落在人家眼裡可是天大的事呢。”
隐宗弟子雖說來路千奇百怪,但對築基挑戰練氣這種事,大多數人還是秉持不屑的。
杜若氣急:“你!”
“看來你是不願了,也罷,既上擂台,那就刀下見真章吧!”
長刀不由分說向她肩頭襲來,杜若早有防範,然而細密的火焰卻在眨眼間将她圍了個圈!
“這……他為什麼不直接燒杜師姐?”
“師弟啊,你還是閱曆太少,”一名年長些的師兄拍着他的肩膀,“杜師姐要是想躲過這一刀,就隻能自赴火海。”
至于抵擋?練氣七層擋築基,螳臂當車罷了。
“沒懂,什麼意思?”
師兄輕笑一聲,不再解釋。
就在這時,寒光奪目的劍釘射在長刀刀背!
“叮!”
方槊的腿被藤蔓層層纏繞,他隻稍微提振靈力,磅礴之勢就将藤蔓震得寸斷。
林壑瑤喘着粗氣,趕上了!
她的金主大人能死嗎?能殘嗎?
靈劍被巨大的沖擊力震至一邊,好在飛來橫劍确實質量頗佳,這一擊之下竟沒像凡劍一般斷成碎片。
她控制靈劍飛回手中,一面冰盾刹那間在杜若面前生成,連帶着周圍的火勢也為之消減三分。
林壑瑤飛身閃至擂台上,經過長時間的煉丹和奔波,這一套下來,她實在不剩什麼靈力了。
“你又是誰!”方槊怒意橫生,卻沒有繼續出手。
大概是因為她跑的時候特意将腰邊的玉牌擦的閃閃發亮。
“試道峰,林壑瑤。”林壑瑤将劍收好,邁步上前,深行一禮。
“見過方師叔。”
當她站至擂台中央之時,清涼的感受自識海中傳來,耳邊依稀掠過泠泠琴音,她的靈力開始逐漸恢複。
人群中議論紛紛,“林壑瑤?誰啊。”
“師妹你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沒看到她使的冰盾嗎?”
“喔,原來是她啊。等等,你看她腰邊佩着的香囊!和杜師姐是不是一對的?”
“什麼香囊……咦,還真是!”
林壑瑤抿抿唇,香囊也是她特意戴上的,煉丹時為确保嗅覺不受幹擾,她一般不戴。
方槊當然也注意到了,冷笑一聲:“怎麼,一個練氣三層,要替你這練氣七層的師姐出頭嗎?”
杜若也有些失神,她怎麼來了?随即她回過神來,想要出言勸阻,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師妹一向有主見,此刻飛身上來,一定是想好了應對之策,她要做的不是幹擾,而是配合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