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失去了記憶,扉間對于‘忍者’這種職業倒也不是全無了解。
至少,翔太、莉子與小武這三個孩子們的隻言片語,足以令扉間推斷:忍者集團就是當今社會的軍事化組織。
如果說,所謂的‘大名’即是掌握了世俗權力與資源分配渠道的人,那麼,忍者集團則獨立于大名所掌握的權力之外。其中,作為‘影’的忍者首領,持有特定區域的經濟、外交、教育等方面的自我決策權,甚至,影也擁有獨立于大名之外的宣戰權、統帥權與出兵權。
──恐怕在失去記憶前、我也是一名忍者。
扉間這麼推測道。這個理論事實上并不愚蠢。雖說失去了記憶,可他不是完全沒有能夠回憶起來的東西:
在僅存的記憶片段中,扉間的身前,存在着一個巨大的、六角形的紫色方陣──除了扉間之外,方陣的四周,伫立着另外的五個人。
五個人,分别站在六角方陣的各一端。
五個人,加上扉間自己,一共六名成年人都高舉着自己的右手,伸直了食指與中指,擺在鼻尖的前端。神情肅穆。
紫色的六角方陣原本平靜無波。
方陣的正中央,灘着一團黑糊糊的東西,被黑色與深紫色的符咒環繞。
整個場景,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很有可能會出事’的不詳的氣息。
果不其然。方陣原本保持的很完美。直到其中的一個角落,肉眼可見的能量波驟然地劇烈浮動。
“!”
扉間的右側,大約二十多米遠的一點鐘方向。方陣的劇烈波動處。一名黑色短發、紅色眼睛的男性站在那裡。他猛然退後一步。咬緊了牙關。
“穩住陣型!”
扉間的左側,差不多八、九米距離遠的十點鐘方向。一名黑色長發、黑色眼睛的男人大喝道。這個男人兩眼一瞇。像是加大了什麼物質的輸出,試圖彌補黑色短發、紅色眼睛的男性所不足的地方。
“壓制住他!”
扉間的右側,兩點鐘方向。一個銀色短發、藍色眼睛的男性低咒道:“術式還沒好──”
“不對……!”
一個梳着包包頭、有着一頭漂亮的赭紅色頭發,站在扉間的十一點鐘方向的女性,急切的說:“要塌了!有哪裡的順序錯了!會反噬、快躲──”
“──扉間!”
距離扉間最遠的地方。十二點鐘方向。原本保持着安靜的一名男性,猛然看向自己的位置。
這個男人留着一頭黑色的長發。穿着灰棕色的高領衣物。兩隻睜大了的眼睛,都是鮮豔明亮的紅色。
一瞬間。他就出現在自己的身前兩米處、奮力朝着自己伸出了右手──
然後“砰”地一聲。
爆炸的沖擊、白光吞殁了扉間的意識。
─ ─ ─ ─ ─ ─ ─ ─ ─ ─
這些意義不明的畫面,無論怎麼推敲,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可能會碰見的際遇。
休養生息的半個月間,扉間除了記憶中的畫面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他也發現了自己與奏太一家人從本質上就不相同:力量、速度與反射神經,他無一不遠超出奏太一家人的平均水準。
即使忽略掉咲良太太總是驚訝的告訴他:“你恢複的真快!”這種可能帶有主觀性質的評價。
傷勢未愈的扉間,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跳到數十米高度的樹枝上。
他的視力,更是清晰得足以看清隔壁山頭上的一株桫椤,葉片上爬着一隻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