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檔案室。
扉間趁着午休時段尚未結束,繞去了倉庫街一趟。
他在木葉醫院就職以後,養成了平均三到五天會抽空去倉庫街一次,打聽‘商人佐藤遼太郎是否已經回到木葉忍者村來了’的習慣。
“呦,扉間小夥子!”
來到倉庫街不遠處的建築物屋頂上,扉間就看見一位熟識的管理倉庫的大叔,身邊站着一個棕色頭發的青年。
“你來的正好!”
管理倉庫的大叔朝扉間揮揮手喊道:“我們才剛剛談到你的事情──今天佐藤先生的大兒子回到木葉來了!他剛好就在這兒呢!”大叔指指身邊的棕發青年:“你快下來吧?”
幸運的是,佐藤遼太郎的兒子‘佐藤寺吏’剛好知道扉間的南紅瑪瑙在哪裡──他把東西放在他随身的行李箱中。
“你運氣不錯!”
佐藤寺吏擺了擺手:“那顆瑪瑙還沒有被轉賣,家父幾個月前将他順手買的瑪瑙交給了我,說是讓我随便怎麼處置──我這會兒還放在包包的夾層裡!”
說罷,佐藤寺吏便蹲下身子,開始翻找腳邊的行李箱:“讓我找找!”
他一面掏着包包,一面朝扉間比了個數字:
“就賣這個價格!你如果能在中忍考試結束以前付款,對我們雙方都好,我立刻就能賣給你……畢竟我家在木葉隻做每年兩次的中忍考試的生意。過幾天我又要離開木葉!”
“沒問題。我今天之内就可以付款。”
扉間承諾道。佐藤寺吏報出的價格遠比市價優惠,他的積蓄足以支付。
然而一個商人報出這種賺不了錢的金額着實讓人困惑:
“請容我一問,這個數字您确定是正确的嗎?”扉間問道。
“啊?确實是這個數字啦!”佐藤寺吏搔了搔腦袋:“我們家本來就不是做珠寶的。完全搞不懂市價該是多少,當初就用這個價錢向奏太先生買來的……”
他擡起一隻手放在嘴邊,仿佛在向扉間抱怨一個秘密:
“家父發現自己支付給奏太先生的價格太便宜時,十分懊悔呢!好幾天心情都不怎麼好,我不得不聽他發牢騷……”
“很多年以前,我都沒有出生的時候,家父曾在某座山裡迷了路又染上風寒,差一點死掉,幸好有奏太先生的幫助,才能活着下山。所以直到現在,家父會定期繞去奏太先生家裡、向他買藥材……我覺得,購買這顆南紅瑪瑙恐怕是家父想找機會還人情啦!”
說着,佐藤寺吏從行李箱夾層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布袋:
“既然是家父的恩人不小心賣掉了友人的首飾,那我用低于市場的原價賣回給家父恩人的友人,這是皆大歡喜吧?隻要沒有虧本……其他的都不重要啦!”
他爽快的拉過扉間的右手,将布袋裡的東西往扉間的掌心傾倒:
“你确認一下、這是不是你想找回的首飾?”
那顆重量很輕很輕的南紅瑪瑙,就這樣翻滾了兩圈,落入了扉間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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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是能夠透光的啊。”
須臾之間,扉間的大腦裡争先恐後湧出的諸多記憶碎塊之中,有其中一塊碎片最為鮮明:
──那是一個靜谧無聲的滿月之夜。
花園裡靜悄悄的。
平時裡總吵鬧着的夏蟲恍若消失了似的一點聲響也聽不見。
從四周圍建築物嶄新的屋齡判斷。這段記憶、很接近平行世界木葉忍者村建立前的那一段時間。
宇智波斑盤坐在一間拉門敞開的和式卧房外邊的緣側走道。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手中垂挂着一顆南紅瑪瑙。上面系着的豔紅色的棉線。
那是他與泉奈已故母親的遺物。
而扉間靠着牆壁坐在卧房内的陰影裡批公文。他喝了酒──喝得恐怕有些過頭了。這導緻他的腦子不太清醒。宇智波斑沒有與他一起喝酒。但有一罐喝空了的酒壇子放在房間的角落裡。
畢竟喝酒就是為了不要太清醒。
扉間必須在不清醒的狀态下,才能正确的朝宇智波斑說出一些平日裡無法說出口的話。
但宇智波斑好像沒有聽見他之前曾說過什麼一樣。
那個男人擡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