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向扉間。一雙漆黑的眼睛仔細地打量手裡垂挂着的飾品。就連扉間也能瞥見那顆火焰紋的南紅瑪瑙微微地閃爍着晶瑩的月光。
“這玩意在月色底下很像你的眼睛。”宇智波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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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間先生?”
佐藤寺吏的右手在扉間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嗎?”
出神的扉間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擡起頭看了看他。
“突然這麼沈默是怎麼啦?這顆瑪瑙不是你要找的東西嗎?”管理倉庫的大叔也一臉關心的說:“你的臉色不太好吶,難道是身體不适?你有什麼會導緻震顫的疾病嗎?”
“不。”扉間否認地說:“我沒事。”
“但是你的手剛才好像在發抖……”
“請兩位放心。”扉間說:“我隻是湊巧想起了一些事情。這确實是我要找的東西。”
事實上,他想起了很多涉及宇智波斑的記憶──最好不要告訴猿飛日斬以免刺激老人家心肺功能的那種記憶。
“我願意直接支付一半的金額當作訂金。”扉間說。
他心中百感交集。有點煩躁為什麼有人會把自己母親的遺物送給别人?沒想過這玩意攜帶起來多麻煩嗎?但又因為想象了宇智波田島與千手佛間要是發現了真相會抓狂成什麼模樣而在大笑與崩潰之間左右為難。
表面上,他若無其事的卷了卷南紅瑪瑙的棉線,将飾品收回布袋裡,試圖還給佐藤寺吏:
“您介意我傍晚過後,再找您支付另外一半金額且取走這個飾品嗎?”他身上的錢此時并不足夠。
“嘛,你現在拿走也可以啦!”
佐藤寺吏擺擺手,沒有接過南紅瑪瑙,反而拎出一張名片,半開玩笑地朝扉間說道:
“傍晚過後把尾款交到我們店裡就成!畢竟你長着一張二代目火影的臉,我要雇用忍者大人讨債的話,再沒有比這個線索更容易找人的啦!”
扉間一陣失語:
“……那我就感激地接受您的提議了。”
他籲出一口氣。接過名片後,又将南紅瑪瑙從布袋裡倒了出來。
熟練的解開了暗紅色棉線末端的繞返結。
扉間把飾品再一次挂回自己的脖子上,重新開始打結。
“呀咧呀咧?”
佐藤寺吏吹了一聲口哨:“難怪你這麼急着要把這玩意給找回來?”
他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語氣異常八卦:
“原來是女人送你的東西?我就奇怪了,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堅持要找到一顆南紅瑪瑙……看起來是弄丢了沒辦法跟她交代?嘿嘿!你家裡那一位管你管得很緊哦?”
佐藤寺吏沒想到的是:扉間聽見他的調侃,整個人都頓住了。
有那麼幾秒鐘。扉間隻是歪着頭,一雙深紅色的瞳孔直勾勾地聚焦在佐藤寺吏的臉上。
他久久沒有任何動作,然後──
“……哈哈哈哈哈!”
扉間爆笑了出來。
過多的壓抑的彼此糾葛的矛盾的情緒,全溶在了這一陣笑裡。
他已經好幾年沒笑得肩膀都抽動了。不得不停下給棉線打結的動作,直到笑勁緩下去。
“不,這不是女人給我的東西。我家裡也沒有什麼管我管得很緊的人……”
勉強能控制臉部的肌肉時,扉間扯起嘴角。
他朝一頭霧水的佐藤寺吏解釋道:
“這其實是某位女性的遺物。但能找回來,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