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了你以為我是誰我為什麼應該告訴你我老是在腦子裡看見你在戰場上與我的兄長厮殺！我看着你們渾身是傷盔甲上面布滿了新舊不一的血痕你覺得這是有可能被我忘記的畫面嗎！

“沒有。”

這似乎是理智唯一能夠讓他能夠冷靜地回答的詞彙：“沒有。”

但除去理智以外的部分突然開始不受控制的在他身軀内部尖叫：宇智波斑你以為我有什麼東西能告訴你比如我這一年下來總是在經曆親手殺掉企劃室的宇智波伊知地人事課的宇智波二郎總務室的宇智波悠人以及更多數也數不清的宇智波族人的過程這讓我在與他們開會的時候很難直視他們的臉你以為這是一種我可以在工作之餘與你閑聊的話題？你以為我沒有判斷什麼東西适合告訴你什麼東西不适合的能力？你知道财務部門的宇智波涼在我大腦裡總是一遍又一遍被我當着他女兒的面斬斷了一條腿因此失血而死但我同時在忍者學校裡日複一日的教導他女兒這個未曾痛哭流涕地抱着父親的屍體發毒誓總有一天要将我碎屍萬段的女孩如何投擲手裡劍以及如何整理忍具背包這導緻那個女孩每一次喊我老師宇智波涼每一次牽着女兒的手向我說謝謝我都仿佛精神錯亂？我甚至三天兩頭就在大腦裡跟你弟弟短兵相接有趣的是那個陌生的宇智波泉奈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憎惡在此之外我完全搞不清楚我為什麼在那些景象裡永遠那麼習慣于直接跨越每一個受重傷的人隻懂得前往下一個戰場殺人！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些片段裡我總是想也不去想哪怕一秒鐘這些傷患一旦接受了适當的醫療救治就能夠活下來？這讓我越來越不明白這個世界預定的我應該度過的人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隻是越來越能夠确定在原本的曆史上我一定是一個──

“我不管你在思考什麼。”

宇智波斑清晰的聲音突然出現：

“我不問了。我不在乎你有沒有要和我說實話。但你是時候停止思考了。”

扉間頓住了。

他眨了眨眼皮。

宇智波斑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站到了他的正前方。

宇智波斑歎了一口氣。

像是對待一個孩子一樣。

他把右手放到了扉間的頭頂上。揉了一揉。

扉間驚愕的後退了一步：“……你在做什麼？”

“嗯？”

宇智波斑竟然需要思索一下才給出回答：“我每次這麼對泉奈，他就會變得很高興。”

“我不是你弟弟。”

扉間荒唐的說：“而且──而且現在是公務時間──”

“到下班時間了。六點整剛好過了。我們繼續留在這裡就算加班。”

宇智波斑一邊反駁着，一邊瞇起眼睛：“況且，你真的認為我分不出你是不是我弟弟嗎。”

扉間一愣。

他才發現他們的對話有太多的歧義了。這意味着下一句話最好不要正經地接下去。

“也對。”扉間毫無抑揚頓挫地說：“你肯定分得出來。畢竟我比起你身高要高一些。”

“……哈？”

宇智波斑太陽穴上爆出一條青筋：“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

“站在比自己高的人身邊與站在比自己矮的人身邊感覺必然是南轅北轍。”扉間全無斷句地朝宇智波斑高速講話：“但這也是為什麼你套用在泉奈身上行得通的招術到我身上就行不通。畢竟你方才的策略在某種程度上隻适合對比自己矮小的人使──”

“很有本事嘛千手扉間。”

宇智波斑接受挑釁般冷笑着：“你也隻有身高可以拿來說嘴──”

“晚上好啊！！！”

木葉忍者村火影幕僚長，25歲的千手柱間，毫無預警地，充滿朝氣地推開了警務部辦公室大門：

“晚餐時間到啦！！！”

黑長直愉快的宣布道。他停伫在門旁邊。笑嘻嘻的看了看靠在桌邊一臉嚴肅的宇智波斑。然後開開心心的偏過頭打量了一番站在宇智波斑前方拎着一包公文袋與一疊文件的千手扉間。

“你們怎麼還在工作啊？下班啦！”

三步并作兩步跑，千手柱間擠到了弟弟與摯友中間，伸手攬住了兩者的後背：

“斑！扉間！你們也太認真了吶？工作有堆積那麼多做不完嗎？至少先去吃飯好不好？我上星期發現了一間很不錯的拉面店！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今天很準時。”

宇智波斑為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特地挪出了公務專用的禮貌表情。他頗具深意地盯着牆壁上時針指着六點、分針指向五分鐘不到的時鐘說：

“堂堂木葉忍者村火影幕僚長，蓄意掐着飯點下班？”

扉間的質問更不客氣：“兄長你醫院的計畫案真有照進度在做嗎？”

“當然有！”

千手柱間自豪地拍了拍胸口：“醫院計畫案的進度超前！扉間你替我制訂的工作實在太簡單了！坦白說我就算整個月提早下班也沒有關系！但我決定繼續超前下去！每天準時下班就好！”

“……這樣啊。”動不動就要加班的宇智波斑皮笑肉不笑的說：“恭喜。”

扉間沒有說話。他僅僅是覺得自家兄長臉上無比爽朗的神情莫名礙眼。

“啊啊我沒有指責任何人的意思！”

柱間舉起了雙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我一直覺得整個木葉沒有其他人比你們兩個更适合警務部的職位了！”

他真摯而熱烈的看向自己的摯友強調：“而且斑！扉間真的很能幹對吧──他替我安排的醫院計畫案進度其實超級合理！我隻是這幾天靈感如湧泉！幹勁十足！所以才會進度超前！吶吶！我是說真心話！我保證！就算我未來成為了第二代火影，我也會讓你們繼續待在現在的位置上的！”

“……哦是嗎。”

宇智波斑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有如盛夏的陽光般燦爛。

唯有脖子上爆起的青筋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

“當我被任命為第二代火影的那一天，千手柱間，我會選擇千手扉間當我的幕僚長。至于你？我會讓你在我任期之内都隻能負責木葉忍者學校校長的肥缺，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