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是這樣的想的嘛!”
金發少年吞了吞口水說:“扉間大哥我隻是沒想過……”
“你沒想過?你不是這樣想的?這就是你用來說服我的理由?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受傷?你無法理解其他人可能會因此受傷?漩渦鳴人,如果你再敢把這種膚淺的借口挂嘴上,我立刻去建議猿飛日斬你有義務回到忍者學校重新學習一遍!”
扉間搞不清楚鳴人這孩子大腦裡的回路是怎麼長的。
即使沒有木葉與砂隐的戰争協議這一回事,如果隔壁世界有小孩敢在醫院裡挑釁村外忍者,扉間會立刻讓宇智波斑通知對方的家長與族長一起來警務部辦公室暢談人生。
……然而漩渦鳴人既沒有家長也沒有族長。
想到這個,扉間突然啞了火。
在他原本的世界裡,扶養無父無母也無血親的小孩是各忍族族長的責任。
可這個世界中,漩渦一族已經消失了。木葉忍者村也并未成立一個專門撫育孤兒的單位。
他擅自假定猿飛日斬不至于忽視九尾人柱力的教育。但想到每日早晨那些在鳴人背後指指點點的居民,扉間突然沒辦法那麼自信的斷言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
收斂了責備的神情,扉間恢複了平常不愠不火的語調說:“鳴人君,你跟你朋友在病房裡等我回來。不要亂跑。”
他将失去意識的我愛羅背到背上,解開了針對一尾人柱力查克拉的封印:
“我先送這位砂忍回他的住處,再和火影大人解釋你們魯莽的行徑──之後,我會帶你們去看一看醫院的警衛室在哪裡。要是未來你們又遇見了自己沒辦法應付的緊急事态,一定要去通知警衛室,知道了嗎?”
“知道了。”奈良鹿丸迅速低頭認錯:“我們會謹記在心的。”他算是推定了眼前酷似二代目火影的男人屬于木葉陣營,很可能還是一名上忍。
“笨蛋鳴人,你還不回答?”鹿丸用手肘撞了撞身旁默不作聲的鳴人兩下。
“我……我也知道了。”鳴人無精打采地說:“對不起。”
扉間原本要離開了。見原本活潑的小鄰居變成這副失意模樣。又沒法放着不管了:
“你們明白自己犯的錯誤在哪裡吧。”
他回過身,在兩個孩子前方蹲下。眯起眼睛打量他們。
“我們當然明白!”
奈良鹿丸繃緊了神經,一邊點頭一邊努力在那雙血紅色的眸子底下降低自己存在感。于是扉間很快将目光轉移到了明顯受到更大打擊的漩渦鳴人臉上:
“鳴人君,你知道我不是為了讓你不高興才說剛才的那些話的?”
“……知道。”鳴人嗫嚅。
“你理解我講這些話,不等于我對你産生了任何偏見?”
“……真的嗎?”
“我也有疏失的地方。”
扉間放緩了語調:“我确實沒帶你見過我工作的地方,是不是?這是我考慮不夠周全。等我回來,我會帶你們去樓上看看我就職的處所──這就代表了以後遇到什麼問題,你或者你的朋友要是不确定能不能去打擾警衛室的忍者,可以直接來研究室找我。”
“真的嗎!”鳴人大喜。但他燦爛的表情僅僅閃現一瞬間又暗了下去:“但是……”
“但是?”
“扉間大哥,你不是暫時住在村子裡而已嗎?”鳴人小心翼翼地打探:“你告訴過我。你很快就要離開了。你沒有打算在木葉待太久……”
扉間楞了楞。
他确實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他與鳴人剛剛認識。尚未恢複自己是另一個千手扉間的記憶。沒有與猿飛日斬達成互助互惠的共識。亦沒有下定決心背負消滅這個世界的黑絕的責任。
他起初不認為自己該與木葉忍者村有過多牽扯。直到他想起一個遙遠的平行世界、才将各種過時的決策抛諸腦後。
……無論如何也沒能料到。
他年幼的鄰居竟然一直将他說過的話記在心裡。
“鳴人君。”
扉間調整了背着我愛羅的姿勢。
騰出右手。他将手掌放到了鳴人的肩上。
“我短時間内不會離開木葉忍者村。這幾年很大概率也不會的。”
“我保證。假設有一天我決定離開村子,我會親口告訴你這個消息。我不會不告而别。我的工作場所、我家的大門,永遠歡迎你的到來。”
意識到自己的話如此輕易地點亮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他胸中一陣鈍痛。
“……因為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沒告訴過你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