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今天承受風險的隻有卡卡西一個人,卡卡西還不覺得那麼困擾。他習慣被憎恨了。也很習慣有人以他為目标做出暴力的舉動。因為參加過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關系。卡卡西對于自己的實力水平有着非常清晰的認知:既然有上次輕忽大意的失敗教訓,下回遇上宇智波鼬,他就絕對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地施展幻術月讀。
至于水門老師的兒子?鳴人身邊也有自來大人照應。卡卡西不擔心他。
最讓人擔心的是小櫻。春野櫻隻是一個沒有什麼靠山的13歲下忍!要是宇智波鼬決定以她為目标展開殺戮行動,她活着看見第二天太陽的機率……恐怕不樂觀!
“唉。也不是說,隻需要注意第七班的安全,問題就會被解決了。”
“同感。”
五年前,宇智波鼬決心刺激自己的弟弟,于是屠盡整個親族。要是下次他興緻上頭,也不是不能選擇随機殺害一群不幸路過他眼前的木葉居民。
……受害者根本就沒必要局限在第七班!
“這種情況也太過駭人,”卡卡西認命地結論,“好吧。你的實驗算我一個。宇智波鼬這種瘋子不能放任不管……”他光是活着就是木葉的威脅。
“有勞。請将你下個月的日程表彙整給我一份。”扉間重申,“我想盡快把驅動圖騰的實驗安排上日程。最好能趁自來也大人還留在村子裡的時候。”那可是連宇智波鼬也想繞着走的強者。
“明白了。”卡卡西無奈地歎息道,“但不能保證綱手大人會答應你。雖然我也會幫忙說服……可圖騰的實驗是有争議的東西,這一點你心知肚明吧?”
“隻能試試看了。”扉間望向遠方,忍不住悄悄籲出一口氣,“……就試試看。”
他本身也很反感使用圖騰的念頭:那種感覺非常糟糕。
那種、仿佛大腦淪為胃袋似的容納空間的感覺……。莫名其妙、不停有外物被強塞進來。異物感嚴重。厭惡感無法終止,也不會終止。除非意識陷入徹底的虛無與漆黑中,在那之前,一大堆情緒與畫面會壓進來、擠進來,混成一塊撞上來。而專屬于自己的意志與想法會被迫後撤。向後壓縮、推擠、再壓縮、再推擠。他的‘自我’會在這個過程中彼此撞擊,彼此消磨,彼此損壞……。
沒再開口說話的扉間眼神越發陰暗起來。
“嘛,我突然想起來呢!”銀發的拷貝忍者望着這樣的扉間,語氣輕松,狀似随意地問起另一件事來:“扉間先生,你來到村子生活已經快半年了吧?”
“怎麼?”扉間擡頭,回望卡卡西的目光,“不能這麼算的。因為大蛇丸的緣故,我之前有幾個星期處于沒有意識的狀态,所以在村裡生活的時間,滿打滿算是──”
“我發現你的朋友有點少!”卡卡西突然打斷他。眼睛變成了月牙形狀,“明明已經半年了,你最近都跟誰來往呢?”
“…………啊?”扉間卡住了,“我、什麼?”
“住在樓上的鳴人。醫院的同事與學生。”卡卡西伸出兩根手指,在扉間眼前晃來晃去:“這,就是你最常交流的人們。但樓上的鄰居與醫院的同侪,這兩者都不是你的朋友!退一百步說,鳴人他也比較像是你的弟弟?”
扉間一時間竟反駁不上半句話來。
“其他你會交談的對象……嘛,即使算上我、三代大人、自來也大人、綱手大人、和大和……?還有圖書管理員?交接室的中忍?正門警衛?飯堂阿姨?這才頂多二十個?真的太少了!”
“…………那、那是?”
“雖然我理解扉間先生的夢想是回家。但你沒想過待在這裡時,去認識其他人嗎?”
“呃。”
“你擅長照顧後輩、和上級相處也沒出過什麼問題。但你以為大家都對你感到放心嗎?錯了!扉間先生!錯了!你不擅長交朋友,這個缺點大家都有注意到哦!”
“?!”大家都是指誰?!
卡卡西見扉間産生了動搖,頓時笑得更燦爛了,“你的社交生活太糟糕啦!不如說,你的社交生活等同沒有社交生活!總是這樣下去,你是沒辦法給鳴人做表率的。”
“……這跟鳴人君有什麼關系?”扉間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他的敬語甚至不自覺用上了最高等,“不對,卡卡西先生,您到底想說什麼?”
“要不要先從月底的聚會開始?”卡卡西建議道:“大多數中忍或上忍,有空就會來月底的午餐聚會露臉……當然啦,這不是強制性的,但你考慮一下也沒什麼壞處。”
“我……”
“有很多人想認識你。”卡卡西溫和地指出,“不全因為你在中忍考試會場的表現,也不全因為你的假身份是綱手大人的侄子。大家總是很歡迎新夥伴的加入,吶,特别上忍千手扉間先生?”
“但是、實驗更優先……”
“那就預定實驗結束後怎麼樣?”卡卡西朝他眨眨眼睛,“如果你不幸又昏迷了,我就等你清醒過來後那個月底把你介紹給大家?這麼說定了?我會幫你留位置哦?”
“………………行吧。”扉間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