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先生,你方便告訴我,你為什麼假定宇智波鼬襲擊木葉是遲早的事嗎?”
卡卡西困惑的聲音,在扉間耳裡聽來是根本沒有道理的。因為扉間并不是在做出‘假定’──他僅僅是看見這個可能性,像是看見黑暗中的燭火一樣明顯,所以不能不防而已?
于是扉間皺起眉頭,面露不解地反問:
“難道你沒考慮過這個狀況發生時要怎麼處理嗎?”
“我應該考慮嗎?”
卡卡西一臉懵逼。他被反問後還真是更茫然了。畢竟在此之前,他從不認為‘宇智波鼬有可能進攻木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是需要他嚴陣以待的問題。
“哎呀,我可能明白症結點在哪裡了。”
扉間摸着下巴,思考5秒鐘後開口試探道:“冒昧請教、卡卡西先生,你對寫輪眼了解多少?”
“呃?突然?嘛、大概略懂一點吧?”
卡卡西歪了歪脖子,說出了自己的認知:“寫輪眼能夠預判對手下一步動作、能夠看見查克拉的流向、能夠複制忍術與體術、能夠施加幻術或識破幻術……。扉間先生是指這方面的東西嗎?”
“那你知道寫輪眼的進化條件是‘劇烈的情緒波動’嗎?”
“啊。”多少有意識到。
“那你知道‘三勾玉’還能往上進化成一種叫做‘萬花筒’的型态嗎?”
“嘛,這方面隐約有一點概念。原來進化後的型态是叫做‘萬花筒寫輪眼’嗎?”
“萬花筒寫輪眼的持有者,注定會失明,這你也知道嗎?”扉間輕聲問。
“嗯?”卡卡西楞住了,“不。初次聽聞。”
“那你大概也不知道這個:萬花筒寫輪眼的持有者想要避免失明,唯一的辦法、是奪取具備親屬關系的另外一雙萬花筒寫輪眼,将兩雙眼睛移植融合。”扉間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眶,“而且宇智波鼬目前,應該已經因為過度使用瞳力,從而産生視力衰退了。”
“……難道說?”
“沒錯。他屠殺同胞,目的并不止于想刺激弟弟成為自己的仇人好追求刺激而已。”扉間言之鑿鑿道,“宇智波鼬是字面意義上,想藉由殺戮,來培養弟弟成為自己寫輪眼的備品。”
“真是喪心病狂。”
“嘛,我看過你的報告。卡卡西先生,”扉間話鋒一轉,“據你所見,宇智波鼬宣稱自己來到木葉是為了‘四代火影的遺産’,也就是鳴人君體内的九尾,對吧?”
“是的。”卡卡西颔首。他确實聽見宇智波鼬這樣宣告了。
“即使我們能假設他沒有說謊,但他恐怕有所隐瞞。”扉間用伸出的食指,再度點向額頭,“根據二代目火影的記憶,宇智波鼬有充分的動機傷害鳴人君:萬花筒寫輪眼是操控獸尾的利器。”
“……。”
“不過宇智波鼬曾經無聲無息地屠殺過一整群宇智波的菁英。就連當天在附近值班的巡邏員都沒聽見一聲半響。試問:為什麼他會在尋找一名下忍的過程中,不小心洩漏自己的行蹤?”
“……。”
“最後甚至連佐助君也追查到了宇智波鼬的位置是在短冊街?恕我直言,但你的三位學生在追蹤這個方面,可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
卡卡西當然沒被冒犯。他此刻面色巨變,是因為他也想通了:“宇智波鼬這麼大膽,不是出于他瞧不起木葉的實力……”
“啊啊,的确不能這麼認為。”扉間繼續把推論說了下去,“從他刻意分開鳴人君與自來也大人的行為分析,宇智波鼬對自己的實力,興許沒有表面上那般自信。他是謹慎的人。不會毫無理由暴露自己所在地點。”
“……所以宇智波鼬的目的,不能單純假設隻是為了九尾才明目張膽地滞留于村子周圍。”
“正是如此。必須假設,他其實也想驗證宇智波佐助的成長進度。隻是我們無從判斷,他究竟對自己看見的狀況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了。”
“真是!”卡卡西猛地捂住護額抱怨,“……我去年怎麼就答應了三代大人的請托?跑來擔任指導上忍……真讓人受不了!隻是當個老師怎麼會有這麼多麻煩?”
宇智波一族在五年前被殺光了。
如今第七班的成員,是宇智波佐助最親密的人。
──旗木卡卡西、漩渦鳴人和春野櫻。
他們三個人中萬一有誰死了,是最能引起宇智波佐助負面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