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久,這是什麼發言?”
“啊啊、放心吧。三代目。我家的院子,可是有好好修剪枝葉的。連銀杏和蓮香木的根,我老婆雇來的工人也有用石頭圍起來,限制生長方向。”
“……”
奈良鹿久挪動飛車。棋子升變為龍王,闖入敵方陣營中央。
“三代目,您不也認為,這局棋,擺得不錯嗎?”
“你樂在其中不成?”
“非也,非也。這兩顆棋子,是您當初自己保下來的東西,您忘了?留意棋盤勢态是您大半生的習慣。即使現在退休了,您就能甩手一扔,抛給别人看照?唉,可能嗎?”
“……”
“說起來,藥師君與扉間君,整路上老是用醫療忍者才能弄明白的内部笑話互相挖苦個不停。我聽不出所以然,更不用說凱他們……但春野君常常憋笑憋得很辛苦啊?依此而論,我猜,那兩個孩子,也許真的是朋友呢?”
“你是這樣看的嗎?”
“……唔,三代目,難道您的消息來源,沒有轉告您此次任務的前情提要?”
“鹿久,你是指赤砂之蠍的情報來源,來自某位下忍一事?”
“不光如此。您口中的那位下忍……他被安排在這次行動名單中,實際上,并非出自五代目的授意,而是出自扉間君的要求。”
“哦?”
猿飛日斬淺笑出聲:“原來如此,我懂了。”
奈良鹿久這次,能帶領部下高效地戰勝赤砂之蠍,說到底,不全是因為頭腦好,也不全是因為小隊中有白眼、有寫輪眼,還有出色的體術達人。
──赤砂之蠍戰敗,是因為他自豪的【毒】失去了效果。因為藥師兜完美解了毒。
“了不起。”
猿飛日斬拿出嘴裡的煙鬥吐出紫色的煙,又忍不住二度誇贊道:
“真了不起。那可是砂隐的叛忍、用長達二十年歲月精心研制的毒物……因為一份像是豪賭似的任務計畫書?也虧綱手和你有膽量批準這個任務。”
“謬贊了。不是沒有備選方案的。純粹是解毒劑居然真的有效,我就沒有提。”
魁儡師失去了劇毒,手上有再多的機關與武器,也不過淪為數量多一點的刀械。
……但那是赤砂之蠍。
動動嘴、講出一些戰術性假設是很容易。毋庸置疑,赤砂之蠍是個危險的對手。
所以這次的埋伏任務……奈良鹿久,理當不該容許如此之高的不确定性。
──他本來,不應該使用藥師兜這種人調配出來的解毒劑。
隻不過……
“綱手是火影。她不能為了追擊外村叛忍,就擅自離開崗位的。”
“漢方也不能出外勤,靜音她又業務繁忙、缺乏實戰經驗,沒有其他人選呢。”
──春野櫻或千手扉間,還不成氣候。
小櫻僅僅拜入綱手門下一年多。她未來可期。不過現在,她暫且沒辦法解析蠍的劇毒。
至于千手扉間,他是綱手任命的醫療班主任不假。但這個名号,很大程度上,是五代火影為了讓年輕人可以名正言順的開課,才捏造出一個新的職務。
木葉的軍師搖搖頭,皺眉揣測道:
“追根究底,是不是戰國時代,擅長調配劇毒的忍者不如現代多?又或者,那個年代,常見的毒物種類,效力與現代不大相同?”
“…………鹿久?”
“怎麼?你們想藏着?我以為一衆演員都沒在演戲了,我這觀衆可以不用一起陪演了!”
“不。不是那個意思……”
“扉間君說過、自己比較擅長治愈肢體損傷或控制疫病、不擅長替他人解毒!”
奈良鹿久無視掉三代火影的打岔,他早就發現了扉間君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這就是三代目親自擔保所帶來的效力。
奈良鹿久盯着縱橫交錯的棋盤,發起牢騷來:
“小隊裡有三個醫療忍者,真是,從頭到尾談了不少東西?他們動不動就在開醫學研讨會……看起來很投入嘛?可能平常找不太到志趣相同的同伴?”
“……”
“撇開解毒的能力不談,藥師君在套取信息與損益計算的方面……也是尤其出衆。”
奈良鹿久給了猿飛日斬一個眼神,終于挪動了自己的棋子。
“主動承認自己是曉之玉女的間諜。乍看之下,這不是個有利可圖的選項。不過藥師君,恐怕對利益得失計算得比誰都清楚。”
“你是故意帶上他的嗎?”
“唔?我是嗎?誰知道呢?這純粹是我個人的意見,但,身邊有個擅長損益計算的人,有時候,可不失為一種好事?尤其是對方已經判定了你的利益與他的利益緊密相幹。”
“……鹿久,你的意思是,你這趟出去,淨是帶回來些好消息了?”
“不。怎麼會。”
奈良鹿久失笑,“好與壞,是立場不同與思想的深度會決定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這局即将勝利。
他的兵即将将死對手的玉──那顆象征着敵方将領的棋子,已是無路可逃。盤面上四周圍的部下,也無法替它擋住外敵的攻擊……然而,真實的世界,又豈是如将棋一般,能輕而易舉分出個輸赢的東西?
“三代目,我今天,必須以上忍班班長的身份問你一個問題。”
“──您認為,如今木葉,在面對‘宇智波鼬’的議題時,應當采取何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