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稍微将故事的視角、拉離木葉忍者村的範疇。
六天之後。
土之國鄰近風之國的國境交界區域。
──宇智波鼬正在流血。
他在逃亡。
他在低燒。
他還沒有死。
但隻是‘還沒有’而已。
……他一面粗喘着氣,一面清晰明确地意識到:自己距離死亡的幽谷亦不遠矣。
宇智波鼬最近露出了太多的破綻。
──與木葉忍者頻繁交手,卻沒有收割掉任何一名對手的性命。
這引起了曉組織首領【六道佩恩】的懷疑。
畢竟【宇智波鼬】本來就是三代目火影派遣至曉的間諜。
他所祈求的一切,也不過是忍界和平,以及唯一的弟弟的安全。
要他殺害忠于村子的夥伴、隻為了确保自己可信度?這種事,他死也不會做。
而近日,他不僅是沒能符合佩恩期望的削弱木葉的勢力──他還丢掉了左臂,不幸引發敗血症。這次重傷,導緻他的健康水平急速下滑,也使他身為忍者的整體實力,産生了毀滅性的打擊。
鼬甚至在與木葉忍者的打鬥中,暴露了自己重病纏身,時刻深受寫輪眼後遺症滋擾的短闆。
這重新引發了大蛇丸對他血脈的觊觎,與角都對他的屍體可以換取多少賞金的惡意。
──反正曉之朱雀繼續活着,對組織的用處也不大。
佩恩很輕易就得出了以上的結論。于是,等曉組織剝離了一尾人柱力的守鶴後,佩恩就無視了幹柿鬼鲛的抗議。他放任大蛇丸與不死二人組對宇智波鼬展開追殺行動。
“曾經傷害過同伴的人都不得好死。”
這是鼬與鬼鲛兩人初次見面時,他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鼬是認真的。
他知道自己不配。因為是他辜負了親如兄長的止水的托付、是他辜負了始終以兒子為傲的父母的器重、是他辜負了同族的血親們的期待……最後,他也辜負了深愛着自己的弟弟的憧憬。
他遲早要不得善終。
如今,他即将死于大蛇丸或角都他們蓄意的、長時間的、針對他的疾病刻意為之的、遠距離的追捕型消耗戰。這也不是什麼他接受不了的結局。
……
小時候,鼬很讨厭父親與家族中的傳統。
他4歲時就上了戰場。
第一次殺人,是因為他想要救助一名受傷的忍者。
豈料,對方蘇醒後竟是想取他性命,而他也反射性拔出苦無,抹過對方的脖子。
殺戮發生得太快。
鮮活的生命消失地如此迅速,卻那麼深刻地銘在他的記憶裡。
提早從忍者學校畢業。
鼬在一次小隊任務中,遭遇一名帶着漩渦面具的男人。這名男人日後會自稱【宇智波斑】──在鼬的面前,【宇智波斑】殺死了他的全部隊友。
悲憤之餘他開啟了寫輪眼。
可笑的是,回到家裡,父親卻笑着對他送上祝賀,仿佛他隊友們的死亡不值一提。
這加劇了他與父親的隔閡,也造成了‘陽奉陰違的表演’成為他日常中的一部份。
然而,多年以後,鼬竟恍然理解了父親當初的困境。
……四代目火影的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巨石一旦開始滑動、從高聳入雲的山坡上滾下來,終究落得一個自己撞成碎塊,還牽連上四面八方所有人事物一同毀滅的凄慘下場。
猿飛日斬是一個寬容溫厚的人。
他有千手柱間那般和藹親切的性格,受到村民愛戴,并且承襲了千手扉間打造的基業蘊底。
第一次卸下【火影】的職務以前,猿飛日斬從未讓任何千手扉間開創的機關或系統失能。
無論是忍者學校、忍者晉升考試制度、四人小隊任務編制、暗部、警備部隊,猿飛日斬都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可怕巨浪中,堅守得很徹底。
而且猿飛日斬還有一個很罕見的優點:他不特别眷戀權力。
因此第三次者界大戰告一段落後,四代目火影如願上位。
波風水門是一個溫柔且腼腆的人。
除此之外,他也有着冷靜睿智的頭腦,有着嚴肅謹慎的大局觀。
波風水門是那種具備萬裡挑一的政治背景與極其優秀的政治直覺的人。
他是自來也的學生,是猿飛日斬的直系徒孫。但是波風水門并未出身大家忍族。換句話說,他沒有世家利益的包袱。
他本身的實力也尤為強悍。戰争期間累積的人望,使他無須顧及長老團的人情與團藏的壓力。
波風水門的妻子和宇智波族長的妻子,甚至還是朋友的關系。
波風水門有一名已故的學生【宇智波帶土】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這意味着他本人同宇智波一族之間,在成為所謂‘村子的領導人’的身分之前,早已維系着一條師與徒的牽絆。
放眼整個忍界,着實再無第二人,能像波風水門這樣,立足于火影一脈高層以及宇智波一族雙雙願意接納的安全區。
──波風水門的上位,本該象征新時代的來臨。
豈料一場九尾之亂,奪去無數木葉忍者的生命,也奪去了木葉繼千手柱間之後,最後一名同時具備着改革可能性和政治向心力的實權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