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開啟寫輪眼,多年的習慣,也會讓宇智波鼬‘看見’許多情報。
例如他不怎麼需要思考就能夠注意到:千手扉間從岩壁上落到地面時,有幾滴汗水順着他的脖頸滑下;這個男人的裝扮十分輕便;他的衣物上面甚至散發着栎屬橡樹的味道,仿佛他是剛剛從千裡外的樹林深處瞬間移動過來那樣。
換句話說,鼬也隻需要半秒鐘就能看出來:千手扉間從頭到尾,都沒有試圖隐藏自己的到來。
──千手扉間,沒有像尋常忍者那樣,為了避免幻術的影響,于是回避他的眼睛。
千手扉間直視着鼬的臉,說:
“木葉忍者編号012110、宇智波鼬,請務必與我走一趟。”
然後。
千手扉間的掌心,溫和卻有力的握住了鼬僅剩的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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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發現自己不再置身于岩壁之間。
不過是眨眼的片刻,他便來到了幾百公裡以外,站在一棟為廣闊森林環繞的木造宅院中央,一條靜谧的淡褐色檐廊上。
──空氣的濕度改變了。
──炙熱的太陽高挂在天。
──白晝的光線,穿過宅院外面樹葉與樹葉的縫細,讓林子中的一切,看起來明亮又不刺眼。
──有幾隻竹蛉,在草叢下輕快地鳴唱。
──腳底下的木闆,因為過于老舊了,所以顫抖着,發出吱吱嘎嘎的細音。
這、就是飛雷神之術嗎?
正當鼬有些驚訝的檢視周遭時,千手扉間已經松開了他的手腕。
千手扉間遠離了待在回廊上的客人。他不發一語,快步走到五米外,踉跄的扶着院子裡一棵桧柏的樹幹,沒過多久還是忍不住彎下腰去,仿佛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鼬是日後才明白過來:在這數天時間,千手扉間分出了上百個影分身,就為了找到自己。
──而‘多重影分身’被列為禁術,是具備充分理由的。
不僅是因為,劇烈消耗查克拉可能會危及生命。每次這個忍術解除的瞬間,那些影分身接收到的資訊、經驗與疲憊感,也會一股腦的彙整到本體身上。這就是為什麼,千手扉間現在如此痛苦。
然而,此時宇智波鼬還與千手扉間不熟識。
他不知道他為了找到自己而做了什麼,隻是謹慎的望着對方的背影。
──而,千手扉間好像正在發動某種忍術?
單憑肉眼,鼬能夠看見:有兩條好似奈良一族‘影縫術’的黑色線條,猛然撕開千手扉間的袖子從皮膚表面竄了出來,然後,下一秒鐘,它們鑽進了千手扉間的左側耳道。
……這、仿佛寄生蟲通過耳朵侵入人類大腦的場景?實在有些令人不适。
不過,也僅僅是三四秒鐘功夫。
那兩條活物般的黑色線條,又幹脆俐落的離開了千手扉間的大腦。它們向後退去,重新回到主人的袖子下方,恢複為刺青圖騰的模樣,仿佛不曾移動過似的。
千手扉間原先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恢複了平靜的樣貌。
……這是什麼?新型的醫療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