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籁俱寂的小巷裡,焦煜與韓楚幾人圍坐在一起,韓楚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黑色令牌,他凝視着令牌,打破了周遭的寂靜:“我打算深入妖族腹地,揭開他們謀害越國百姓的陰謀,順便弄清楚這令牌上的符文。諸位,可願與我一同前往?”
長生殿的幾位修士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後,其中一位站出來抱拳道:“實不相瞞,如今越國危機已解除,我們剛收到長生殿的傳音符,殿主命我等重建越國城邑,一時半會還脫不開身。”
韓楚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那修士接着說道:“不過,殿主聽聞韓道友實力超凡,特拜托韓道友調查此事,事成之後,長生殿必定奉上重寶,以表謝意。”
韓楚搖搖頭,灑脫地回應:“這件事既然我已經插手,就定會負責到底,力求水落石出。至于寶物,實在是不必了。如今你們都肩負着重任,事務繁忙,此次,我便與王青一道前往,定不負所托 。”
說着,他轉頭看向焦煜,“王道友,你意下如何?”
焦煜毫不猶豫,“韓道友去哪裡,我便跟到哪裡。”
韓楚點頭,神色堅定:“那就這麼定了。等會兒我們去和越國國君知會一聲,随後即刻出發。”
焦煜應道:“好。”
“如此,韓道友、王道友,我們後會有期。”幾位修士拱手告别,轉身離去。
韓楚将令牌重新收回儲物戒中,焦煜忍不住多瞧了幾眼,随後不動聲色地用手指虛繪起來。
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令牌上的符文可不簡單!若他所料不錯,這令牌應當是大祭司座下的一位長老的信物,擁有發号施令之權。
這符文他曾在師尊的書房裡見過,乃是隻有九品靈符師才能繪制的鎖靈符,而且隻有大乘期修士才能激發令牌的全部力量。
焦煜收斂了眼底的情緒,跟随着韓楚前往越國王宮。
王宮内,雕梁畫棟,飛檐鬥拱,金碧輝煌,處處彰顯着皇家的威嚴與氣派。琉璃瓦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芒,朱紅色的宮牆莊嚴肅穆。
越國國君聽聞韓楚和焦煜歸來,龍顔大悅,當即下令大擺慶功宴,對他們進行嘉獎。
一時間,王宮中熱鬧非凡,絲竹之聲不絕于耳,金銀财寶堆積如山,珍稀古玩琳琅滿目,國君豪爽地表示,二人可随意挑選。
韓楚婉拒道:“陛下的美意,韓某心領了。隻是妖族入侵一事迷霧重重,韓某與王青決定前往北岩大陸,探尋背後真相,為越國消除隐患。此事關乎越國安危,刻不容緩。”
越國國君聞言,眼眶瞬間濕潤,眼中滿是感動與敬佩。
他向前邁了兩步,聲音略帶哽咽,激動地說道:“韓公子,你這份大義,實在是令寡人感動。你這是在替越國萬千百姓謀福祉啊,寡人替越國臣民百姓,感謝你!”
說罷,國君稍作停頓,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期許,又接着說道:“為表寡人對你的感激之情,寡人想将公主許配給你,望你能接受這份殊榮。”
韓楚聽到這番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心中敬重國君的賞識與厚愛,但一心追求大道的他,此刻滿腦子都是提升修為,實在是沒有兒女情長的打算。
站在一旁的焦煜,目睹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饒有興緻地期待着韓楚的回答。
在原書裡,韓楚面對衆多女子的示好,他既不回應,也不拒絕,就那樣在暧昧的氛圍中周旋,實在擔得起“渣男”這個名号。
而他呢,對韓楚确實是成見頗深。
盡管在最初他的神魂回歸時,兩人有過親密接觸,但那不過是一場意外。
韓楚自那事發生後就一直想要他的命,隻是他也不是輕易能被斬殺的主兒。
他心裡想着,若是韓楚能與他交好,他自然求之不得;可若是韓楚還是一門心思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那他也絕不手軟,不介意先下手為強。
畢竟,他眼下就盼着韓楚身上那層金光慢慢黯淡直至消失,到那時,韓楚就算不死,也得元氣大傷。
人一旦有了成見,就像心裡橫亘着一座巍峨大山,難以輕易消除。
他此刻就想着,若是韓楚答應了越國國君的許婚,他沒準還能對韓楚另眼相看。
此時,越無憂早早便來到王宮門口,等待韓楚的出現。
她身着一襲裁剪精緻、繡工繁複的華麗羅裙,每一處褶皺都恰到好處地貼合着她婀娜的身姿,宛如一朵盛開在春日暖陽下的嬌花。
遠遠瞧見韓楚和焦煜從王宮走出,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裙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那雙杏眼之中,早已蓄滿了淚水,像是一汪即将決堤的清泉。
待韓楚走近,越無憂微微仰起頭,聲音帶着哭腔,滿是委屈與不安:“韓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沒有修為,所以才不肯答應父王?”
焦煜一看這情形,就知道他們有私密話要說,便識趣地走到一旁。
“公主,韓某……”韓楚輕輕地歎了口氣,目光柔和地落在越無憂臉上,“韓某絕無嫌棄公主之意。公主善良純真,韓某一直敬重有加。如今越國的妖族雖已被消滅,可背後疑點重重,還需要我等去探尋真相。在這種狀況下,韓某實在沒心思考慮兒女私情,還望公主能夠體諒。”
越無憂聽了,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她緊咬下唇,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堅定地說道:“韓大哥,我知道你心懷天下,可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我雖沒有修為,但我可以在你身後,幫你打理好一切瑣事,做你的賢内助。”
韓楚這下可犯了難,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
方才在王宮裡,國君沒再強求,他才松了口氣,哪成想公主居然在這兒等着他。
他心急如焚,眼神焦急地望向不遠處的焦煜,心裡盼着焦煜能來幫他解解圍。
可焦煜就跟故意似的,眼睛左顧右盼,就是不看他,嘴裡還悠然自得地吹着口哨。
焦煜心裡樂開了花,開玩笑,可算見着韓楚吃癟,他為何會去幫忙。
剛才他還以為國君要繼續堅持呢,誰曾想國君竟放過了韓楚。
韓楚實在沒轍,隻能硬着頭皮撒謊:“公主,其實韓某心裡已經有了心悅之人,而且此生,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