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神色一凜,眼中瞬間燃起憤怒的火焰,說道:“他們血洗了一座座繁華城邑,無辜百姓慘遭屠戮,孩童和老人都沒能逃過一劫,整個城鎮化為一片血海。”
中年修士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憤慨:“這些半妖竟如此殘暴!難怪您不惜跨越屏障前來追查。說起來,幾個月前那群半妖來到此地後,行事确實極為詭異,嚴禁旁人靠近那片樹林。原來他們竟是通過屏障去禍亂其他地方。”
韓楚再次鄭重拜謝中年修士,見實在問不出更多有用訊息,便告辭離開。
另一邊,焦煜并沒有真的去打聽線索,而是在街上悠然閑逛。
他知曉劇情走向,況且他心裡清楚,這是屬于韓楚的機緣。
街邊攤位密密麻麻,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滿了各個攤位,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焦煜這兒摸摸,那兒看看,優哉遊哉。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返回住處。
韓楚早就在屋内等候,見焦煜推門而入,便率先開口詢問:“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焦煜輕輕搖了搖頭,反問道:“你呢,可有收獲?”
韓楚同樣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幾分思索,“隻得知幾個月前來了一群半妖,看來就是禍亂越國城邑的那些。”
焦煜贊同地點點頭,說道:“調查真相之事,不可操之過急。”
韓楚應了一聲,“嗯,那往後就多留意北方的那片樹林。”
兩人交談完畢,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婆娑鎮孤懸于邊境之地,與越國相仿,靈氣稀薄得可憐,遠不及大陸中心那般充盈濃郁。
他們也沒了修煉的興緻,可屋内僅有一張床,這讓兩人犯了難。
雖說都是大男人,睡在一起本也無妨,但韓楚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焦煜和韓楚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焦煜妥協了,他看出韓楚不太願意同睡,其實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
于是,焦煜站起身,從儲物袋中取出長劍,說道:“你休息吧,我出去練劍。”
韓楚聽後,也從儲物戒中拿出落雪劍,“我也去。”
如此一來,焦煜原本打算獨自練劍,變成了兩人對打。
焦煜悟性極高,在越國誅殺妖族時,便已對斬月決的第一重逐漸精通。
兩人交手時,默契地未動用靈氣,僅憑功法相互拼鬥。
幾場酣暢淋漓的激鬥過後,韓楚的眼中滿是興奮與熾熱的光芒。
長久以來,他在劍道修行的道路上踽踽獨行,鮮少遇到能與之抗衡的對手。
今日與焦煜的對決,讓他找回了久違的熱血與激情,那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他沉醉其中。
反觀焦煜,已然氣喘籲籲,他往後連退幾步,試圖穩住身形。
右手手腕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着,那是激烈拼鬥後肌肉疲勞的信号。
到底是面對能越階挑戰的劍修韓楚,在劍法的造詣與熟練度上,他還是稍遜一籌,這場交鋒讓他真切感受到了壓力與差距 。
“再來!”韓楚鬥志昂揚地喊道。
這場比鬥點燃了他的激情,此刻的他渾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迫切地想要繼續與焦煜一較高下。
焦煜擡手擺了擺,示意停下,他直接坐在了台階上,苦笑着說:“不行不行,我這劍法和你比起來,差得遠呐!”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韓楚聞言,原本還神采飛揚的表情瞬間僵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是築基後期,而焦煜不過是築基初期,整整差了兩個小境界。
境界的差距往往意味着實力的巨大鴻溝,實戰經驗上,自己更是占據着天然的優勢。
想到這兒,韓楚的興奮勁兒一下子褪去了大半。
“好吧。”韓楚微微歎了口氣,臉上帶着一絲遺憾,動作娴熟地将落雪劍收回儲物戒,在焦煜身旁緩緩坐下。
兩人并肩而坐,一時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彌漫着戰鬥後的餘韻和些許微妙的沉默。
此時,天空月朗星稀,銀白的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給廣袤大地披上一層夢幻的薄紗。
焦煜靜靜地欣賞着夜空,恢複體力,韓楚也望着夜空,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寂靜的夜晚,無人打破這份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