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谙被一陣鞭炮聲吵醒，翻了個身勾住手機一看才早上八點，兩隻手的手指堵着耳朵皺着眉頭還想睡，隻是不知道誰家就喜歡大早上不安甯，季臨谙翻來覆去最後把被子一蹬，猛地坐起來耷拉着眼皮直直盯着房門超長待機十分鐘後抻着懶腰下床到樓下。

季成老樣子坐在沙發上，隻不過電視裡播放的不是新聞而是電視劇，“早上好。”

“怎麼醒這麼早？”

季臨谙拖着略微沉重的身子，“不知道誰家在放鞭炮，吵死了。”

“啊，其實我也聽到了。”蘇琳想了一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招呼季臨谙過去，兩人看報紙的看報紙看電視的看電視，反觀季臨谙臉上帶着詫異，“我記錯了嗎？今天不是除夕？”

蘇琳給季臨谙倒了杯熱水，“是啊，一會兒要和我們一起做飯嗎？”

“不要，等他們不放鞭炮了，我要再回去睡一覺。”季臨谙哈欠連天，感覺随時都要重新睡過去一樣。蘇琳看了會兒電視，又看着季臨谙的黑眼圈，“昨天又熬夜，你眼睛上的黑眼圈太重了。”

季臨谙半閉着眼睛點點頭，完全沒有在聽蘇琳說話，樓下客廳确實安靜很多，季臨谙沒多一會兒就把拖鞋扔到一旁蜷着身子躺在一旁。

不知道睡過去多久，一陣魚香鑽進季臨谙的鼻腔裡，季臨谙聳動着鼻子忽然睜開眼睛，過來拿手機的季成恰好看見季臨谙坐起來，笑了一下，“算準了時間醒的？這邊剛做好飯菜你就醒了。”

“我睡了多久？”

“現在應該快兩點了，你自己算算。”季成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倒騰什麼，季臨谙還真掰手指頭算，季成瞥了一眼立馬笑出聲，“趕緊過去吃飯。”

季臨谙沒直接到客廳，上樓拿着手機返回來，蘇琳和季成已經坐在椅子上吃飯，季臨谙坐過去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加一塊兒排骨又把手機翻過來敲着手機鍵盤挨個回複上午找他的人。

季臨谙看了一圈在最下面找到夏政韬，沒有未讀的紅色圓點，季臨谙點進去，對話還停留在周五放假時不痛不癢的對話上，已經過去七天，中間季臨谙有分享過一些雜七雜八瑣碎的小事兒，夏政韬都沒回複。

“吃飯不要總是看手機，會累眼睛的。”蘇琳溫聲勸導着，雖然季臨谙不會聽。

季臨谙找了張紙把骨頭吐在上面，抿了口飲料，思索半天還是點開夏政韬的微信對話框。

【夏老師，你們家吃飯了嗎？】

季臨谙剛睡醒沒有什麼胃口菜沒吃幾口飲料倒是喝了大半瓶，咽下去最後一口汽水季臨谙到客廳的果盤裡抓了一把費列羅跑回房間。中間季臨谙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也沒當回事，估計是早上沒找到他的李樂陽這會兒忙完又要和他組隊打遊戲。

季臨谙躺在已經冰涼的被褥中，被凍得哆嗦一下緊緊把棉被捂住，兩隻手陷在被褥裡不肯出來，好不容易有點熱氣季臨谙才把手機拿起來，點開啟動鍵映入眼的是夏政韬的回複。

季臨谙也顧不上冷不冷，點開微信噼裡啪啦輸出。

【為什麼前幾天不回我微信啊？】

【李樂陽說是因為我話太密了。】

【真的是嗎？】

【今天就是除夕了。】

季臨谙等待回複的同時李樂陽找來，看着夏政韬又沒有聲音的消息季臨谙和李樂陽開了局遊戲，不玩還好，一開始玩兒就沒有盡頭，兩個人在峽谷裡從白天厮殺到黑夜，季臨谙脖子酸痛，撥開巧克力的外衣嚼着裡面的巧克力球，一扭頭外面天已經黑得差不多，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亮的。

季臨谙下樓便被蘇琳拽着一起包餃子，季臨谙捏了幾個造型七扭八歪的小餃子就找借口溜出去，季成看見還笑話一句季臨谙的手法，“自己包的自己吃啊。”

季臨谙噘着嘴哼了一聲給自己洗了一盤水果出去，盤腿坐在沙發上無聊看着春晚開幕。

他們家吃飯一向早，餃子包了三個餡，等着滿鍋的開水往上咕嘟冒泡把一個個豐滿圓潤皮薄餡大的餃子慢慢用勺子滑進去，為了防止三種餡料混在一起影響口感，蘇琳每次都不嫌麻煩煮三鍋水。

季成把下午的菜熱了一遍招呼季臨谙端上去，季臨谙這邊往嘴裡又塞了一整個砂糖橘模糊着聲音慢騰騰走過去。最後一鍋餃子被蘇琳盛上來時，挂在牆上的鐘表叮的一聲，季臨谙應聲看了一眼，十一點。和去年一個時間吃的年夜飯。

春晚越來越沒有看點，偶爾幾支歌舞意外不錯但是季臨谙沒有那種閑情雅緻的心思，低頭刷着沒來得及看的收藏視頻。期間夏政韬的微信過來，隻是季臨谙點開發現手機消息延遲，發送過來的時間是半小時之前。

季臨谙拍了張年夜飯的照片，用橙色筆把其中一盤裡幾個破破爛爛的餃子劃重點一樣圈起來。

【這是我包的。】

【挺好。】

【其實也不用這麼昧着良心誇……】

【對了夏老師，你們家的年夜飯是什麼樣啊？深城是不是和保城的特别不一樣？】

【沒什麼太大的差别。】

沒有照片，季臨谙失望一瞬，不過情緒轉變得快。

蘇琳晚上吃得少，季成吃飯又快，所以飯桌上隻有季臨谙在吧嗒吧嗒嚼着東西，季成瞥了一眼，“還有十多分鐘就十二點了。”

“這才是年夜飯。”季臨谙不甘示弱反駁道。

蘇琳看了眼手機，揉揉有些幹澀的眼睛，去樓上翻了一片面膜貼在臉上閉上眼睛聽着外面的煙花聲。季成拿着手機又和那幾個電子牌友鬥了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