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谙對于發燒感冒在開學前一天結束感到萬分難過,第二天精神萎靡拖着沉重身體回到煉獄一般的學校,卷紙的數量比上學期成倍增長,放假也是遙遙無期。
從二月初開學到三月末,真正意義上的放假也就兩天,去年高三為學校争氣出了兩個六百九十分和一個七百分的學生。今年更是嚴抓學習。
季臨谙沒少跟李樂陽吐槽他們他們學校那群整天在走廊晃蕩的校領導,“上一屆一個月能放三四次假呢,真不怕我們想不開嗎?”
“我們走讀其實還好,你可以問問□□勉。”
一名為數不多的住宿生,每天早上來怨氣重得怎麼着也能在地府裡混個一官半職,下了晚自習更是哭天喊地,但是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勉這人倒說曹操曹操到,季臨谙光在背後和李樂陽議論,一道聲音幽幽從兩人後背響起,“密謀什麼呢?”
“我去!”季臨谙被吓得蹦起來,還撞到旁邊文藝委員的桌子。季臨谙捂着心口,“你能不能别這麼吓人?”
□□勉很無辜,“你倆在我位置旁邊嘀嘀咕咕,我還不能出聲了?”
“好吧,我們的錯。”季臨谙認錯還挺大方,跟着李樂陽稍微往後退了幾步給□□勉空出來一條小路,季臨谙看着□□勉摘眼鏡放眼鏡倒在桌子上睡覺一氣呵成。
季臨谙探頭看看臉被緊埋在校服袖子裡的□□勉隻能感歎還好學校離他家不算太遠不用住校,否則學校宿舍那個慘絕人寰的環境絕對會把他逼到和□□勉在地府一起當難兄難弟。
兩個人換了個位置繼續閑聊,忽然一陣面包香飄進班級前門,香甜的奶油面包味道萦繞在周圍,李樂陽偷偷撞了一下季臨谙示意他看剛才一前一後的男女上,“他倆怎麼在一起了。”
“一個是鮮奶一個是開心果。”
“啊?”
“我說面包。”
季臨谙晚自習躲着監控偷着給夏政韬發消息。
【夏老師,想吃鮮奶面包和開心果面包。】
消息是晚一發的,回複是晚自習結束收到的。正巧消息送過來時季臨谙坐在桌子上無聊晃腿等着李樂陽找他那不知道放在哪裡的卷紙。
這種回消息的速度季臨谙已經見怪不怪,他就當夏政韬比較忙好了。
【好。】
夏政韬不是話多的人季臨谙知道,但是這種簡短的回答已經出現好長一段時間,看着李樂陽單膝跪在地上,半個腦袋探進擁擠不堪的書桌裡,低着頭打字道。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季臨谙覺得自己既然提了這麼突兀的問題,夏政韬就應該保持好奇答應他後過來問他為什麼想吃,這樣他也就可以順理成章把中午聞到面包香的事情告訴夏政韬。
季臨谙看着夏政韬的名字又變成正在輸入中,停住收手機的動作,興緻勃勃等待回音,結果幾秒鐘後微信重新歸于平靜,季臨谙噘着嘴撥弄着手機殼上的一個小裝飾物,“已讀不回的都是狗!”
季臨谙捧着手機時不時就翻開微信看一眼,甚至懷疑自己的信号出了問題所以夏政韬的消息沒有轉過來。到了家微信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季臨谙進門就瞧見蘇琳和季成面對面坐着喝茶水,“沒睡覺啊?”
“臨谙,過來。”蘇琳招呼季臨谙過去,季臨谙還有些發懵以為有什麼大事,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就被季成拉到身邊被迫喝了口還燙嘴的綠茶。
“最近學的怎麼樣?”
“就,那樣。”
“還想繼續補課嗎?”
季臨谙聽着這句話,頭腦風暴一番把所有能想到的結果都想了一遍,最後大驚失色把最壞的想法脫口而出,“咱家要破産了嗎?”
季成聽完一驚,輕敲季臨谙的額頭,“這種話還是别說,怪吓人的。”
“就問你還想不想補課,怎麼理解到破産那裡去了?”
“這個問題出現在你們嘴裡就很奇怪吧?就算我不想補,你們難道會同意嗎?如果真的能同意哪裡還有我這麼多年和老師鬥智鬥勇的事呢哪裡還能跟着夏老師學呢。”
季臨谙說完在心裡又想到,感謝父母。
蘇琳看看季成,随後又把目光落回到季臨谙的身上說道:“确實臨谙現在的成績提高了不少,要我說也不差這幾天了。現在臨谙也願意學,老師肯定好找。”
季臨谙皺着眉頭聽完,在季成開口前搶了話頭,“什麼意思啊?為什麼還找老師?”
“小夏剛和我們提,說是時間太緊沒辦法繼續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