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是姜容與,我和她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但在催眠上我确實不如她。”姜覽之說着,歎息道,“父親将時作瑞收為關門弟子。他同我和阿姐一起住在家裡,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人們口中的罪犯。他學習勤勉,家中父母早逝,獨自一人到現在地步,實屬可謂。畢業之後,時作瑞選擇跟着父親繼續深造。阿姐則是嫁了人,沒過多久阿姐懷了孩子。那孩子出生的時候,父親因公殉職。阿姐拼了命保住了孩子,自己卻走了。那年冬天特别冷,母親也走了,父親又病了…就剩下了我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孩。”
聞覺發問:“那到底是為什麼他會成為那樣啊?”
姜覽之垂下眼眸,神色複雜:“因為,一場意外地火災。時作瑞在那場火災裡毀了容,自此之後他便下落不明。”
聞覺頓了一瞬,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站起身問姜覽之,“老師,按您對經驗。如果催眠一個人,讓他在沒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行兇,那當他清醒過來後,還會記得自己的行為嗎?”
姜覽之聞言,沉默一瞬,随後開口道:“通常情況下,隻要催眠師的能力足夠,在催眠者的情緒穩定的狀況下,是足以實現的。”
聞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趙秀秀的死可能是因為催眠。”
“你想到了什麼?”姜覽之問。
聞覺解釋道:“趙秀秀有嚴重到心理疾病,她生病的誘因,根據我推測是因為恐懼。具體是什麼,我還不清楚。但我猜測是有人催眠了我們三個人的其中之一,讓他成為替罪羊殺了趙秀秀。”
“設想一下,代入一個患有癔症并伴随抑郁性神經症的人,我最常會想到什麼?”姜覽之說。
聞覺閉上眼片刻,開口道:“我是一個癔症并伴随抑郁性神經症的病人,我最想要的是……自由。”
“你最想要的是自由,那是身體的自由還是靈魂的自由?”姜覽之問。
聞覺停頓一瞬後,緩緩地說:“我…想要死亡。”
突然,一聲清脆的響指在聞覺耳邊響起。他一激靈,回過神睜開雙眼,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我…”
他有些恍惚,嘴唇有些幹澀。
姜覽之見狀,重新為他倒了一杯茶,“喝點水吧。”
“我怎麼了?”聞覺端起茶杯疑惑道,“那是催眠嗎?”
姜覽之飲着茶笑而不語。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聞覺問,“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姜覽之笑道:“從你喝下那杯茶開始,這種催眠是最低級的一種,靠着特殊的暗示和藥物,才能有一瞬間的效果。”
彼時,聞覺的手機響了一聲。
來電顯示是燕子垚,他即刻摁下接聽。
對方的聲音傳來:“在哪?”
聞覺回答:“怎麼了?”
燕子垚道:“來一趟警局,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