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訂婚挺好的。”艾薇利亞掩飾地笑笑，“畢竟都是純血，知根知底的。”

詹姆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他的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警惕，“你怎麼突然提起訂婚的事？是有人給你安排了什麼嗎？”

“沒有。”艾薇利亞假裝整理校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皺，“你知道的，作為純血，家裡總會提起這些事。”

詹姆的眉頭緊鎖，聲音不自覺提高：“聽着，艾薇利亞。”他罕見地叫了她的全名，“這種事早就過時了。沒人應該被強迫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純血統什麼的都是廢話。”他的語氣變得激烈，“如果有人逼你——”

“沒人逼我。”艾薇利亞迅速打斷他，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隻是假設性的問題。”

詹姆看起來并不完全相信，但他稍微放松了些。“好吧。總之，我認為那很荒謬。如果我要和誰在一起，那一定是因為我想，而不是因為什麼愚蠢的家族協議，如果有人試圖給我安排什麼訂婚，我會——”

“你會怎樣？”艾薇利亞忍不住問，雖然她幾乎能猜到答案。

“我會讓他們後悔這個決定！”詹姆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這些純血統的破規矩！把兩個人硬湊在一起，就為了什麼血統純淨？真是讓人惡心！”

“那你是喜歡混血和麻瓜的女生？”艾薇利亞接着問道。

“血統根本不重要！”詹姆深吸一口氣，他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如果不能和我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甯願一輩子不結婚！”

“什麼訂婚、什麼家族安排、血統要求，統統見鬼去吧！就算把我捆起來我也要逃婚。”詹姆越說越激動，完全沒注意到艾薇利亞蒼白的臉色。

艾薇利亞感到一陣眩暈，她機械地點了點頭：“那……如果你喜歡的女生不喜歡你呢？”

“那我就追到她喜歡為止！”詹姆幾乎是喊出來的，在平斯夫人警告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他的目光突然黏在艾薇利亞臉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聲音突然變得磕磕絆絆：“我是說重、重要的是……兩個人都……”

艾薇利亞低下頭，刻意避開了詹姆灼熱的視線。她本以為和波特家訂婚是雙方都願意的事。但現在看來，詹姆顯然并不喜歡——甚至極度反感。要是詹姆知道她們的婚約，或許對她就不是現在這個态度了。

“我明白了。”艾薇利亞輕聲說，盡力掩飾心底的酸澀，她努力保持聲音平穩，“這樣很好，自由選擇很重要。”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詹姆看起來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所以……明天來看我的訓練？”

艾薇利亞勉強笑了笑，不敢擡頭看他：“嗯，好。”

“那……我先走了，一會兒還有課。”詹姆站起身，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有事随時找我。”

艾薇利亞點點頭，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下意識摸着寫着他名字的羊皮紙，隻覺得心裡亂成一團。靜默了良久，她把這張寫滿詹姆名字的羊皮紙折了起來，夾在書本的最後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