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你的。”從大顆沙礫上碾過的粗啞聲音已經是他連炫兩瓶特效藥的治療效果。
日向葵不明白要幹什麼,但也放心地把手機遞過去,看着狗卷熟練地敲打,把自己的手機号碼輸入到通訊錄裡。
之前在學校裡他們形影不離,在校外他也不想過多打擾,現在出事情卻沒有聯系方式終于讓他慌了神。
腦子裡想了一晚上的事情終于完成,狗卷棘心思卸下,陷入滿身的疲憊裡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在醫院睡吧。我送小葵回去,順便給你拿套衣服。”
灰原雄起身,把日向葵送走他們也好聊一點其他東西。
跟據狗卷的描述,他當時随意找了個方向把咒靈引開。
一路上的牆縫磚縫都能長出藤蔓,跑進教學樓裡更是有或大或小的花型咒靈從不同的房間裡跑出來,加入追殺他的隊伍。
一開始追着他的咒靈不像是本體,而是分身的一員。
整個學校都是這隻咒靈的栖息地,各個教室、衛生間、教師辦公室等地方都有人皮花在其中生長,花莖糾纏,藤蔓纏繞,根植攀附于牆體和地闆,與學校融為一體找不到源頭。
就在他被衆多花朵包圍扭身尋找缺口的時候,那隻血肉腫脹的鼹鼠沖了進來,然後他就在震驚中被劈暈了。
那力道一定是來源于某個人的手。
“所以說是鼹鼠咒靈從那個女孩家裡一路跑到學校,在你被圍堵的時候聯合一個人類弄暈了你,還救了你?”
灰原放下狗卷的手機,摸着下巴總結,看向一旁揉着眉心的七海建人。
“這樣說不标準吧。”七海說。
“應該是某個人操縱一隻咒靈救了狗卷,還不想讓狗卷看清自己的樣子。”
“畢竟前面在閣樓那段可以判斷出,這隻咒靈鼹鼠并不具有成熟的思維能力。
灰原咋舌:
“操縱咒靈的話……”
二人對視,不約而同想起那一位叛逃的前輩。
“八成,不,九成的概率吧……但就隻救了人?沒再做點别的什麼?”比如說把小葵順便擄走之類的。
捉摸不透,但好在結局是HE,無人重傷死亡。
二人打算在這裡再待幾天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異常,相關的經過也會編輯好發送給遠在國外的五條悟。
幾年沒有動靜的某人突然弄出大動作,就算是發現不了什麼蛛絲馬迹,五條悟也會來這邊轉一圈的。
最後一天的集訓正常開展。
被蚊子叮了滿身紅包的兩位學長也沒有在旅館裡休息的意思,頂着疼痛的後腦來到場館裡看其他隊員比賽。
日向葵和狗卷則是在其他經理和櫻井的一聲聲“放着我來!”中抱着茶杯在一邊排排坐好。
最後一餐更是在灰原雄的贊助下吃了一頓超豪華版的烤肉。
從沒在隊員面前露過臉的男人,一出現就收獲了衆人感激的目光,與同學們把飲料言歡,在輕松的青春校園氛圍裡如魚得水。
關鍵是錢包也不痛,走的都是五條悟的賬戶。
七海成熟男人的沉穩氣質就叫人望而卻步了。
隻不緊不慢地挽起袖口給大家烤肉,把日向葵和狗卷棘的盤子裡面堆得高高的,連吃不了多少的國見英都在這位成年人的注視下多往胃裡塞了好幾塊肉。
這場集訓在各種意義上的“充實”中落下帷幕。
旅館店主在最後一天趕回來,知道侄女惹出的種種事情,又是鞠躬道歉又是打折扣,生怕損失了兩個大客戶。
可能是為了顯得誠懇,池田杏奈也被店主叫到現場道歉。
臉上的巴掌印還沒完全消下去,身上卻不用再穿外套禦寒,池田帶着病中的憔悴,道歉态度很誠懇,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教練們耳朵聽道歉都要聽出繭子,但也不會跟錢過不去,體面微笑着大度原諒。
兩輛大巴車在旅館門口停下,同學們依次上車坐好。
池田偷偷藏在拐角看他們上大巴。
剛剛她主動提出來要當面給日向葵她們道歉,卻被教練以趕時間為由婉拒了,不甘心的她也隻敢跟出來在旁邊看着。
那個怪物真的消失了,她不會死了。
但是萬一,一切都是短暫的幻象怎麼辦?
她不想再經曆了,一定要跟日向葵她們搭上線才好,不能讓日向葵讨厭她!
池田想着一鼓作氣莽上去,大不了不被接受再去櫻井那邊曲線救國,卻被攔住了。
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一隻手遮住她的雙眼,來自不同人的手攔住她,又各自用另外兩隻手抑制住了她的所有掙紮。
“真是礙眼呢。”
“是的,蠢猴子。”
“就這麼在世界上消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