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精力去追究這一對女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日向葵在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幫助下成功把池田搬出了學校。
翻下牆尋找學長們的身影,卻發現他們正閉着眼睛倚坐在同一棵大樹下,頭部相對着歪倒,都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日向葵快步過去搖晃他們的身體,身後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磕磕絆絆的解釋。
“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就暈倒了!”
“是的!”
“不是,我們看到這邊有人就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吓到他們了,他們就、就左腳絆右腳,摔倒暈過去了!”
“啊?”
“是吧?”菜菜子扯了扯美美子的衣袖暗示。
“啊,對的!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隻能讓他們先躺在那裡了……”
确認兩人沒什麼外傷呼吸平穩,日向葵拿出手機給佐藤發了信息,然後走到兩個女孩身前。
「麻煩幫我照顧一下這三個人,謝謝。」
手指指向池田:
「這個人可能有暴力傾向,小心一點。」
交代完,日向葵三兩下重新翻回學校跑遠了。
姐妹花想攔住日向葵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靜默中菜菜子一手刀劈暈了在地上蛄蛹的池田,一如她們敲暈躺在樹下的那兩個男生一樣。
美美子抱緊懷裡的娃娃:
“不好吧,姐姐叫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們卻把他們全都弄暈了。”
“有什麼不好的。”菜菜子不以為意。
“真是的,難得我們換了和服想給姐姐留個好印象,都被他們破壞了!活該他們躺在這裡被蚊子咬!”
*
日向葵先回到器材室看了一圈,又隻能在學校裡面到處尋找打鬥的痕迹,最後徒手爬上教學樓的窗戶,在三層的走廊裡發現了狗卷棘。
男孩安靜地平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衣服和皮膚都有細長的破損,但比起那些輕微滲血的傷口,從唇瓣到下巴上的大片血迹更顯得觸目驚心。
日向葵手指顫抖着探了一下男孩的鼻息,确認後又怕有東西堵住呼吸道,把人推成側卧的姿勢,用手帕一下下輕輕蹭幹淨男孩臉上的血迹。
她摸出狗卷的手機翻看聯系頁面,還有一個小時灰原雄才能趕到。
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十幾通來自于佐藤大智的電話,還夾雜着兩個教練打過來的。
頹廢地捋了一把額上粘着的發絲,她知道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鬧大了。
日向葵跟佐藤報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就抱膝坐在狗卷身旁,隻盯着狗卷安靜地待着,空間裡隻剩平緩的呼吸聲相互交纏。
池田和狗卷都被送上了救護車,剩下的人跟着警察去做筆錄。
及川徹和岩泉一隻感覺自己後腦一痛就暈過去了,佐藤趕過去找到他們的時候也沒看到有陌生人在場。
唯一一個全程清醒的日向葵好像被什麼吓傻了一樣,瑟縮着一個字也打不出來。
警察一句有用的都沒得到,還不能嚴刑拷打,哀歎這個小地方怎麼一出大案子就是這種離奇的疑案,擡手讓女警官帶着日向葵去洗手間收拾一下身上蹭上的髒污。
直到灰原雄趕到事情才算有個結果。
警察不知道灰原雄跟自己領導的領導說了什麼,反正不用他查了,有事兒領導扛着,很利落地放了人。
也被日向葵的僞裝欺騙,設想過無數次的灰原雄僵硬地把身體僵硬的女孩抱在懷裡輕聲安撫幾句,看了一圈感覺交給誰都不放心,帶上車去了醫院。
醫院裡梳着偏分穿着襯衫的成熟男性正在狗卷病床邊一絲不苟地削蘋果,讓一隻隻精緻的兔子蘋果整齊趴在餐盒裡。
狗卷棘已經醒過來了,穿着一身病号服,呆呆地看着天花闆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灰原雄和日向葵進來,狗卷想要起身,又被灰原雄按了回去,看了一遍沒什麼大問題才放下心:
“反正錢都付了,多躺一會兒吧~”
想他當初在咒術學校可沒有這個待遇,醒來的那一刻就要被趕下病床去上課,實在要休息也是回宿舍躺着。
去隔壁床搬了兩個凳子,把距離狗卷近的位置讓給了日向葵,灰原雄打趣地看向金發男人:
“沒想到這個時間還能買到蘋果啊。”
“小棘的嗓子應該吃不了吧?那我就、唔……”
沒說完的話被七海建人用沒削完的蘋果堵在喉嚨裡。
七海插好牙簽,端起餐盒放到日向葵旁邊,留下一句“吃吧”,想摸孩子頭發的手卻頓住,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是差别待遇!”含糊不清地吐槽,灰原把自己手裡的蘋果啃的幹幹淨淨。
禮貌性吃了一個兔子蘋果,日向葵不再是警署裡那種自閉模樣。
“疼嗎?”
狗卷棘仔仔細細一寸寸看過日向葵,濃密的睫毛從上至下,又在即将與下睫毛接觸的那刻翹起,露出來澄澈的雙眼。
小幅度搖了搖頭,狗卷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