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
想到這兒,周遭冷氣又凝了幾分,對着趙瓊華也沒了方才的好臉色:“柳夫人,不讓柳老爺出面說親,難道你覺得……小皇爺會要一個耐不住寂寞勾引其他男人的女人?”
這話說得刻薄、無情,擺明了要讓趙瓊華認命,“亦或者,不打着柳府的旗号,你能再為柳二小姐說一門好的親事,也未嘗不可。”
言盡于此,饒是跌在地上的柳鸢兒也明白了,這位小爺要讓爹爹為她尋一門親事。
而且,小皇爺也好,這個小爺也罷,自己是無緣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柳鸢兒突然失控起來,如果自己都與他們無緣,那誰能嫁?
柳芳菲嗎?絕對不能!
忍着渾身疼痛,趴在地上往前“蠕動”,一把将司徒妄的衣襟抓住央求:“不是這樣的,我不要嫁給其他人,不要……啊嘶……”
話還未說完,卻被司徒妄一腳踢開。厭惡、鄙夷還有隐忍待發的怒氣。
司徒一暗地裡給這位柳家二小姐豎了個大拇指。
爬床的女人是第一個,主動拉他衣襟的也是第一個,膽子大得不敢想象。
方才這一腳,小皇爺明顯還收了些力道,如若真是發了狠,她到底活不活得成都還是未知。
柳芳菲站在一側将她的動作看得真切,眸色一暗,唇稍吊着的笑也淡了幾分。
伸手滾了滾素輿輪子,佯裝無常:“此番過來本就是為了給姨母和鸢兒送藥,現在忙完了,我也該回清歡苑了。姨母,鸢兒,明日我再來尋你們。”
再來給你們喂大補的藥。
荟如與司徒二随她離開若塵苑後不久,司徒妄再次提醒柳老爺為柳鸢兒說親一事,接着也離開了。
此番本是為了帶歡歡看“長毛怪物大戰淫賊”的,卻不曾想陰溝裡翻船,被那淫賊抓了衣襟。
看着歡歡那模樣,大抵是生氣了。
于是不顧外頭風雪如何肆掠,長袍一脫,扔在了雪地裡。
“小皇爺……”
“走吧。”
司徒妄瞥了長袍一眼,加快了腳步。
不敢想,若是晚半刻,自家姑娘又得氣成什麼樣子。
柳芳菲回了清歡苑,司徒二則在門口守着。剛放下素輿走了兩步,便聽得屋外的腳步聲,還有司徒二起身叫喚的聲音。
她斂眉讓荟如守在身側,自己則筆挺地站立,一雙明眸緊緊盯着雕花門扉一開一合。
“嘎吱”聲兒傳來,男人帶着滿身檀香推門而入。
她站在火盆前,黑色瞳孔映出的卻是他的身影。
挺拔、單薄的身影。
身上雪粒在屋内熱氣的包裹下很快化為雪水往下浸潤,不用摸也知曉,他定是渾身冰涼了。
雪水順着下颌滑進領口,柳芳菲的眼神也跟着往下遊走,瞧見骨節分明的手指也被凍得通紅,終是沒有忍住,邁着僵硬得步子往前挪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