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聽進心裡去了,擡起绯紅的臉與他相對。
伸手環住他腰身,直至鼻尖兒上的距離也沒了,屋子裡靜得隻剩下唇齒交纏的聲音。
司徒妄覺得自家姑娘太聰明了,男女情事上一教就會,每次都會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第一次丢了素輿,離了柳府,打算在外頭多待些時光。
到最後還是覺得一方天地最為舒心,随心所欲,盡情放縱。
尤其是現在歡歡腿傷大好,能做的事便更多了。
話本子上也提到過:男女情事不可一蹴而就,既要撩撥還得适度。若是讓姑娘反感生厭,那便是登徒子所為;可若姑娘撓心刮腸之時,你堪堪停止,她對你的依賴就會日益漸深。
這便是欲擒故縱之理。
于是,這些日子他盡最大的能力克制自己:淺嘗辄止、逐步試探。
每每直到快要失控才收手伏在她微敞的胸口喘氣。
“歡歡……真想那天快些到來。”
如此,他便能昭告天下,黔州柳家大小姐是他司徒妄的姑娘。
此時柳芳菲也好不了多少,蘇梅唇脂弄得男人金色的領口滿處都是,而自己的嘴唇酥酥麻麻,極緻紅潤。
大口喘氣。
“為什麼……”
停了。
這些日子她每次都以為他會做到最後,可每次都到最後停了。
或許如今是在客棧,又或許方才衆人眼光揶揄,給了她放縱的契機和理由,她問了。
隻是開口之後,又将頭埋得低低的,覺得自己像是個求歡的動物。
前世,她嫁給張微生兩年,他未曾碰過自己,甚至連親吻都極少極其敷衍。
他總說是顧及她的身體,可後來才知曉那根本就是嫌棄。
而這個男人不一樣,從初遇那日便破了她兩世認知,如今又帶她一點、一點嘗盡此事歡愉。
她承認,與他觸碰時,是快樂忘我的,以至于每次見面都心懷期待。
方才亦是如此,糾纏得太過動情,他卻停了。
“歡歡,無需害羞。”
司徒妄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擡,“男女之間互相吸引情難自禁是人之常情,若真能控制七情六欲,那不是人,是神仙。人生來便有欲望,所以大家才萬般努力。”
柳芳菲聽得很認真,心頭一暖。
他總是如此,不經意間帶給她太多意外之喜。
“隻是歡歡,我想要你,但我想要在大家都知曉,都祝福的時候要你。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清歡苑或者觀瀾苑,四下無人,集市客棧。”
司徒妄親她嘴角安撫,“解決了趙瓊華母女,親人祝福,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娶你去蒲州。然後……”
“然後?”
“然後……”
司徒妄側身坐在她一旁将她摟緊,“先是攆走鬧洞房看熱鬧的人,再關上門,接着掀了那礙眼的紅蓋頭多事的鳳冠霞帔,把你脫個精光放在床榻上,纏綿三日。”
“……”
柳芳菲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三日……會累死的。
“這樣算來,夏日娶你最為合适,即便脫個精光你也不會冷。”司徒妄一本正經地說着葷話。
“别說了。”
“但我等不到那時候。”
“住嘴。”
“不過真到那時我倆應該都會很熱,所以冬日夏日都不成問題。”
柳芳菲不理他了,側耳聽他獨自說洞房夜的事。
從下聘開始說到交杯酒,到洞房,到第二日找借口免去給父母請安,然後繼續洞房。
說到最後,她竟也生出諸多期許。
二人在客棧休息夠了,柳芳菲腳上酸脹也緩解許多,終是離開了客棧。
隻是帷帽在方才拉扯中壞掉一角不能再用,司徒妄索性将人抱在懷中走了出去。
坊間百姓來來往往已然換了一批,可看到一個俊美男子抱着一個姑娘從客棧走出來,姑娘頭埋在他懷中看不清神色,可俊美男子領口上沾染的蘇梅唇脂令人浮想聯翩。
司徒妄向來不顧旁人的目光,而懷中的女孩兒卻緊緊攥着自己的領口不敢擡頭。
二人踏着夜色回到觀瀾苑,柳芳菲重新被置于素輿之上,正逢荟如與司徒一将晚膳擺好。
絲毫沒注意到黑夜之中有雙眼睛陰狠地朝這方盯着。
像蛇,似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