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屋外司徒一敲門聲響起,二人才從忘情中抽離開來。
柳芳菲趴在司徒妄懷裡大口喘氣,任憑男人如何耐心輕哄,還是咬唇不敢看人。
太羞恥。
“登徒子。”
她張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很是用力。
方才所作所為已然颠覆她所有想象,活了兩世也從未了解,男女之間還會有那樣的閨閣情趣。
也未曾料到,他竟會如此大膽,往她……親去。
司徒妄依舊笑得滿面春風,輕撫她光滑的後背。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歡歡,難道方才你不快樂嗎?”
她便又不說話了,頭隻往他懷裡鑽。
見她臉頰紅得透血,司徒妄便生硬轉移話題:“待會兒帶你上街玩玩兒,接近年關,夜裡定然有許多消遣。”
說罷,拾起淩亂的衣衫替她穿好,抱她出去了。
夜裡集市,黔州并不若蒲州那樣繁華,可年底總歸是熱鬧非凡。
柳芳菲帶着方才在商販那兒買來的薔薇面具,一雙明眸笑成月牙,映在司徒妄眼裡。他覺得,天地之間,最美好的也不過如此。
二人拉着手如尋常夫妻那般,買小食逛鋪子。柳芳菲眼睛所過之物,最後都被司徒妄買了下來。
也不是花了多少錢,隻是這份體貼,獨一無二。
這次上街,柳芳菲拉着他去了許多地方,講了很多事情。
從她母親開始說,還有遇到趙瓊華和柳鸢兒,後來又遇到張微生,事無巨細,甚至連張微生有一條狗都說了。
說到後來她有些困頓,迷迷糊糊間有些難過,流着淚說:“你要保護我,這一次……這一次……”
“歡歡,這一次怎麼?”
司徒妄将人背起來往柳府走。
女孩兒一行淚順着臉頰流到他領口,濕濕滑滑,聲音細小難過:“這一次,别讓我再被狗咬死了。”
他走路的腳一頓,沉重得像是灌了鉛。
她為何總是覺得自己會被狗咬死?
想起歡歡第一次見到小二那時,吓得臉色蒼白失了血色,原來竟是将它認成了狗。
“歡歡,那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他輕聲問起,可身後已經傳來了女孩兒沉沉的呼吸聲。
這一夜,他将柳芳菲送回了清歡苑,而自己回觀瀾苑還有些事情要做。
之前司徒一對她的信息查得還是不夠全面,據他所想,歡歡對趙瓊華母女應該極為信任才是,至少這種信任前不久都還在她心裡根深蒂固着。
還有那個叫張微生的男人。
一場夢,便會讓她看清所有真相,恨透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讓柳鸢兒明日來見爺。”
“小……小皇爺……”
司徒一驚呆了,柳姑娘那樣好,原以為小皇爺是個從一而終的好男人,沒想到時日那麼短,竟厭倦了?
“爺說的沒聽到?”
司徒妄擰眉。
“小皇爺,是因為柳姑娘腿好了,您就不喜歡了嗎?”
“什麼?”
“現在柳二小姐腿傷了,您便有感興趣了?”
司徒妄聽懂了,這傻子認為自己喜好病态,專盯着人家腿瘸的瞧了:“小一啊,要不然讓爺把你的腿給打殘,說不準爺會對你好一些。”
司徒一連忙往後退幾步搖頭:“屬下明日就帶柳鸢兒過來。”
話說柳鸢兒,因為敷藥一事在柳芳菲那兒吃了那麼多的苦,遭了不少罪,柳老爺回來後她便立馬哭訴了。
結果他竟反問:“這藥好好兒的,為何要拒絕你姐姐的一片苦心?”
她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未曾想告狀不成,反而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看來要徹底踩死柳芳菲,還是得靠她自己。
而今天,就在剛才觀瀾苑那位小爺的随從過來傳話,說是小爺立馬要見她。
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處于極大的興奮與激動之中。
她就知道,那位小爺連柳芳菲都敢要,那她定然也會令他着迷!
趙瓊華看着自己女兒被極大的喜悅充斥着,心裡卻隐隐擔心,小聲問道:“這位公子,請問小爺找鸢兒是有什麼事嗎?”
司徒一直視前方,面不改色:“主子的事,下人不過問。”
“母親,小爺就住在觀瀾苑,總歸不會為難了我。”
柳鸢兒揚起下巴笑得很開心,轉而又對司徒一央求,“既是瞧見小爺,鸢兒定是得打扮一番才不會失了禮儀分寸,還請公子稍作等候。”
司徒一抿唇:“柳二小姐還是快寫吧,公子最不喜等人。”
還想打扮?也不怕那人打你。
出于禮節,他搖搖頭還是出門候着了。
見司徒一頗有禮貌,柳鸢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覺得那位小爺定然是對自己有了幾分興趣,忍着雙腿麻木,讓柔惠将她抱上了素輿坐好。
“替我把櫃匣裡那套朱色的錦衫拿來,還有給我打扮得豔麗一些。下雪日配紅色,最好看了。”
盈盈笑語,期待着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能夠好好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