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門驟然關閉,柳芳菲置于風雪之中。
鼻尖泛酸,眼眶出乎意料的紅腫。
大雪飄飄灑灑往狐裘裡鑽,荟如撐傘靠近卻被她偏頭躲過:“讓我待會兒。”
想起方才柳鸢兒的詛咒:報應,不得好死。
上輩子識人不清所遭受的報應,的确是不得好死,現在該輪到她們了。
不知何時,面前籠罩一片墨色陰影,堪堪替她擋住了冰雪。
司徒妄帶着前所未有的寒氣站在她面前,深邃迷離的雙眼盯着她,目光灼灼。
鬼知道方才甫一走進清雅居,便看到自家姑娘在冰天雪地裡難受,本就不愛笑的臉增添兩分淚意,使得那雙小鹿似的眼睛,無辜又委屈。
她怎麼能哭?
傷心都這麼美,哪能哭給别人看。
于是腳比腦快,擰着眉頭大步往她那方跑去。
熟悉的檀香氣息傳來,柳芳菲蓦然擡頭,與司徒妄視線相撞。
茫然、脆弱得很。
原本準備了一腔火氣的男人,所有的話就這麼哽在了喉間,最後化為一聲輕歎,将她穩穩抱起。
突然地失重感讓柳芳菲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屆時,頭頂傳來一聲冷哼:“頭一次見找人算賬還把自己弄哭的。”
柳芳菲抿唇,任他抱着走。
耳朵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到胸腔傳來有力的跳動,才安心了些。
司徒妄将她帶回了觀瀾苑,木門開合,将一室火熱鎖在屋内。
二人坐至床榻,幔帳被柔風帶起,系帶輕飄飄地往地上落,最後與地上繡有薔薇的粉色錦衫交織在一起。
柳芳菲知曉,此時會承受來自這個男人的“懲罰”。
幾乎是出于本能,脖頸後仰。
灼熱的氣息打在呼吸跳動之處,伴随濕熱與刺疼。
司徒妄伸手将她後腦牢牢扣住,迫使二人距離更近,撲鼻的檀香又與錦衫上殘留的薔薇水香相互糾纏。
動情間,司徒妄睜開雙眼看着忘我回應他的姑娘,潤濕的長睫随着舌尖觸感微微顫動,激起千層欲望。
他不曉得,分明是一個男女之間最簡單的親吻,怎能能被她做得無盡暧昧,百般誘惑。
不知疲倦,驟然加深。
“歡歡,日後若是想哭,我便在這兒弄你哭。”
司徒妄喉結滾動,聲音喑啞,唇瓣擦過她鹹澀的長睫、鬓邊發髻、唇瓣還有發燙的耳垂上。
另一隻手似是不安空閑,由外到裡遊走、探索,妄圖在她溫軟的肌膚上尋求一處止癢之地。
腰間。
後背。
……
柳芳菲覺得自己快要被燒着,眼角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可方才為何會哭已經全然忘記。
隻覺,身上愈來愈熱。
心頭的感覺卻越來越熟悉,她記得前兩日每每到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是兩頰绯紅,難以自持了。
兩人糾纏的身影映在銅鏡上,她隐隐瞥見那影子,立刻阖眸。
猝不及防地,一聲驚喘從她唇角溢出。
寝衣空了。
可還未來得及驚訝,胸口傳來微微刺疼。如夏日蚊蟲叮咬,又似屋内炭火灼燒。
後背不自覺向後仰,拼命迎合他唇間的動作,無聲回應。
适時,火盆裡火苗竄高,炭火“噼啪”燃燒,伴随着屋内說不清道不明的聲兒。
嗚咽、喘息、嘤咛、低吼……
柳芳菲終是敗下陣來,聲聲兒求饒說:“累。”
又嘟唇努嘴解釋:“熱。”
聽言,司徒妄這才叫将她摟在懷裡,花了很長時間平息體内躁動:“隻是這個程度便累,歡歡,到真的洞房那日,難不成你還要半路喊停?”
“喘不過氣。”
柳芳菲坐在他腿上撒嬌,一手穿過他手臂環抱腰身,一手放于他下巴處,似是無意地揉捏。
二人相處的時日越來越久,以至于她在司徒妄面前也越來越膽兒大。
對于她這樣的改變,司徒妄極為滿意。
隻是此刻被她這樣軟嫩的手捏着下巴,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邪念,又生出幾分。于是,一個翻轉,又将她壓在了身下。
“别……”
柳芳菲偏頭輕輕推搡,“疼。”
“哪裡疼?”
司徒妄伸手捏了捏她鼻尖。
“嘴皮疼,耳垂也疼,還有胸口也疼。”
“歡歡放心,這次我們換個地方。”
說罷,錦被拱起。
驚顫間,柳芳菲腳背緊繃,渾身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