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松松，H市的特産。漂亮吧？”

“對，松松，這是隊長特意從H市帶回來的。松松無父無母，隊長看它孤苦伶仃地就帶回來了。所以說隊長一直都是個有善心的好隊長。”

“對，這是我們隊長的松鼠，叫松松。好看吧？”

“松松啊，握個手。”

謝庭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捅了一下。

“等等等等啊，不要着急，馬上到你。”謝庭說完後知後覺不對，一轉頭，吓得打了個嗝。

松松“吱”了一聲跟閉訟章打招呼。

閉訟章朝松松伸手。

松松靈巧地躍過去，順着閉訟章的胳膊爬到閉訟章的肩頭坐好。

謝庭龇牙假笑，“隊長你來啦。小閉嘉怎麼樣？退燒了嗎？”

閉訟章沒答，“我的松鼠怎麼在你這？”

松松又想“吱”，但被閉訟章一個眼神釘住了。

閉訟章氣壓低，周圍的妖怪同事一哄而散。

謝庭說：“隊長，你走的時候太着急了，把松松落在後座了你忘了嗎？”

“……”閉訟章垂眸看了眼松松。

松松點頭。

閉訟章：“………………”

閉訟章轉身就往外走。

上車後，他把松松放在副駕駛位。他看着一臉無辜的松松，摁了摁發脹的眉心，然後無語地笑出聲來。果然不管是人是妖，有了羁絆總是很容易亂方寸，記性都跟着不好了。

笃笃兩聲，有人在敲他的車窗。

他把車窗搖下，露出文瑤的臉。

閉訟章：“？”

閉訟章：“。”

閉訟章在文瑤開口前，先發制人，“上車。”

“啊，好。”文瑤指了指自己背上的東西，“開一下後備箱吧訟隊。”

閉訟章把後備箱開了。

文瑤放了設備後上車，“我還以為你把我今天要給小閉嘉做檢查的事兒忘了呢。小閉嘉已經退燒了嗎？”

“我這不是還沒走？”閉訟章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有點心虛。他發動車子，“退了。一般幼崽的靈力溢出問題你們怎麼解決？打針？”

文瑤：“嗯，打針是一個。如果溢出得不多的話，打個抑制劑平衡一下，然後再觀察幾天就好了。如果溢出得多的話，得用别的辦法。不過目前我們還沒有遇到過靈力溢出超限值的幼崽，所以新的方法其實還沒有試驗過。”

閉訟章蹙眉，默默加快了車速。

祝九和單慕已經去幼兒園了，白遊遠在家陪着閉嘉。

白遊遠擁有天生的親和力，最受幼崽喜歡。閉嘉也非常喜歡白遊遠，正會兒正坐在白遊遠的懷裡，和白遊遠學認字。

白遊遠在教他寫閉訟章的名字，并且一個一個字地解釋意思。

閉嘉不明覺厲，記得認真也寫得認真。

收筆後，白遊遠毫不吝啬地誇了閉嘉。閉嘉高興得手舞足蹈，末了指了指自己，“白叔叔，那我的名字怎麼寫呀？”

白遊遠拿起筆，一筆一劃地把“嘉”字寫在閉訟章的名字旁邊，“記好了嗎？”

閉嘉點頭，“記好了。”

“試試。”白遊遠把筆交給閉嘉。

閉嘉學着白遊遠剛才展示的筆畫順序把自己的“嘉”字完完整整地複刻了一遍。閉嘉的模仿能力很強，除了有點手抖，整體字形幾乎沒錯。

“真棒，一學就會。小閉嘉真的很聰明。”白遊遠再次誇道。

閉嘉高興得笑彎了眼睛，問他，“我的名字是爸爸起的嗎？”

白遊遠：“是我起的。”

“哦？哦，謝謝白叔叔，我很喜歡這個名字。”閉嘉嘴上這麼說，表情卻有點失落，“為什麼爸爸不給我起名字？他不喜歡我嗎？”

白遊遠愣了一下，“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隻是因為他不給你起名字？”

閉嘉掰着手指數，“爸爸不給我起名字；爸爸不願讓我跟他一起睡覺；爸爸總是讓我跟别的小朋友道歉，明明我沒錯；爸爸有時候很兇，雖然我不怕他，但是這裡會不舒服。”

閉嘉捂着心口，神情難過，“爸爸其實很不喜歡我吧？”

“除此之外呢？”白遊遠引導問。

他很了解閉訟章。閉訟章嘴毒，除了閉嘉，對誰都一視同仁。至少今天之前，他沒見過閉訟章因為找不到禮物而着急。

閉訟章總說閉嘉麻煩，但确實是好好地把閉嘉放在心上的。

[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崽。]

[對不起。]

[别怕我。]

閉嘉眉頭幾乎蹙成了八字，下一秒就要哭了。

白遊遠“喲”了一聲，“怎麼了？”

閉嘉覺得爸爸可憐，覺得爸爸委屈，心疼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白遊遠——”

白遊遠額角一跳，抱着閉嘉起身，一邊哄一邊去開門，一邊想着一會兒該怎麼解釋。

閉嘉在閉訟章以外的人面前都很好哄，還沒到門口就不哭了。下一秒看見閉訟章，又“哇”的大哭起來，把松松吓得一溜煙蹿到了閉訟章的腦袋頂上。

文瑤趕緊把松松接下來。

閉訟章把閉嘉抱回來，劈頭蓋臉對白遊遠一頓罵，“你怎麼回事兒姓白的？我才走了多久，你把人欺負成這樣？”

白遊遠：“……”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