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裡,沈也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
她已經從席裕安那裡了解清楚了選拔的流程。
簡單來說,此次選拔,一共是三輪。第一輪是官員舉薦,她已經通過了。
第二輪是筆試,題是由去年聖上招入宮中的拂郎畫師郎世甯出的。
最後由聖上親自面試。
很快便到了選拔的日子。
沈也跟着席裕安進了宮,走進考場之前,他沉聲道:“此次選拔,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沈也聞言雖然嘴上答應心底卻是忍不住發毛,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覺得席裕安的話一股子……霸總味。
她有點兒受不了。
她輕輕地拍拍心口的位置,在心中默默地給自己打氣:
Come on , you can do it!
穿着宮裝的學士讓所有考生排好隊,要開始檢查考生身上是否帶着作弊物品。
趁着排隊和檢查的間隙,沈也認真地打量其他考生。
來參加選拔的考生一共是十五人,除了她,剩下十四人都是男性。
十五個人的年齡也各不相同,和沈也差不多年紀的隻有一人,剩下的一小部分是中年人,大部分是老年人。
許是因為沈也是所有選拔者裡唯一的女子,無論是考生還是檢查的學士都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沈也沒有理會他們,隻是跟着引路的學士去了自己的考舍。
考舍的牆壁用厚實的磚石砌成,屋頂覆蓋着青瓦,在日光下亮亮的。
她走進去,舍内不似舍外那般明亮,僅有一扇小窗,光線有些昏暗。
她費了些力氣才看清楚舍内的景象,考舍面積不大,隻有一桌一椅。
桌子上擺放着筆、墨、紙、硯,還有一隻蠟燭,桌前放了一張木制的椅子。
“屋裡的蠟燭一個時辰換一次。”學士說完這話便關上了門。
約摸着一刻後,一道響亮的鐘聲響起。
門開了,學士将寫着試卷的題目遞給沈也後又關上了門。
又是一道響亮的鐘聲。
沈也開始作答。
她本來以為題目會很難,勢必會是一場惡戰。
可真正開始做題時她瞪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地翻轉桌上的紙,翻了五次,居然……就就就隻有一道題!!!
還是一道“作文題”。
就這一道題還把考生關在考舍裡寫四個時辰啊?
沈也隻用了一個時辰便寫完了。
學士第一次開門進來換蠟燭時,沈也在睡覺;
第二次、第三次來換蠟燭時,沈也還是在睡覺。
學士望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沈也,竟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考生,怎麼考着考着還睡着了。
沈也輕哼兩聲,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此時學士看到了她的試卷,寫的滿滿當當,方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被驚訝所替代。
在考舍外,他可是聽其他學士說,他們進去換蠟燭時,考生在考舍裡或是抓耳撓腮地寫試卷,或是一臉苦悶地思考該如何下筆。
饒是最年長的那位考生也不過堪堪寫了半頁。
這個睡了快兩個時辰的考生,竟寫了這麼多!
該學士出門便迫不及待地将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
考舍内,沈也從桌上直起身子,打了兩個哈欠,她正要揚手伸懶腰時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燭台。
燭台翻了!
刹那間,蠟油流在了試卷上,燭火點燃了她的試卷。
慌亂中,沈也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迅速抓起手邊的硯台,猛地扣在燃燒的試卷上。
“嘶嘶”的聲音消失了,火滅了。
屋外的學士聽見裡面的動靜急忙打開了門,隻見沈也拿着試卷,臉上挂着悔恨的表情。
火雖然滅了,但是她的試卷沒能挽救過來,試卷的正中央被燭火燒了一個大洞。
現在該怎麼辦?
沈也急忙仰頭問學士:“離考試結束還有多長時間?”
“隻有半個時辰了。”
沈也面露喜色,來得及,她可以重新寫一份。
她請求學士再給她一份試卷,學士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他得征求主考官的同意。
沈也便心急如焚地等着。
學士立刻将此事禀告給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