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嬌圓問及每個人時,要麼搖頭,要麼避之不談,沒有一個人願意做她的人證。
嬌圓又來到東廚,東廚要負責青雀公子的夜宵,也許有人看到了昨晚的情景,可惜的是也沒有找到人證。
嬌圓把能跑到的地方都跑了一遍,能問的人也都問了個遍,可是終究還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成為她的人證。
興許是真沒人看到當時的情景,或許是怕葡萄事後報複,總之沒有一個人願意為她這個新入府的丫鬟而得罪葡萄。
嬌圓又累又餓,心中一片黯然,沒有人願意為她作證。
葡萄也聽說嬌圓在四處打聽可有人為她作證之事,隻是她對此并不以為然。
因為在青雀台沒人會願意與她葡萄為敵,哪怕是武功高強的梅子都斷無可能。
想到這裡,葡萄更加斷定癡傻的嬌圓定是十分好拿捏的人。
正常人不會如她那般大張旗鼓地找證人,正因為看到這一點,葡萄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待嬌圓。
嬌圓忙活了大半天,終是一無所獲地回到自己的小院,看到那些雞正無聊在草地裡啄食。
看着看着,嬌圓突然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第一日住進小院時好像并未發現有這些雞,難道說這些雞是昨夜進來的?
那究竟是何人将這些雞放入了自己的院子?有沒有可能他看到了昨晚的那一幕?
因為自己的小院和青雀殿隻隔一道牆,要來自己的小院必然要路過青雀殿,算算時辰應該是相差無幾。
想到這裡,嬌圓忙跑去找香草,想問問青雀山專門飼養家禽的地方在哪裡?
香草聞言搖了搖頭道:“我知道青雀山是有養這些家禽異獸的地方,但不知道在何處,據說不是在青雀台内,不好找。”
嬌圓聽香草這樣說,有些興奮,找到此人說不定就找到了自己的人證。
想到這兒,嬌圓打定主意要出青雀台,她裝了幾塊幹餅在身上。
青雀台有點好處就是不缺吃的,不會餓肚子,嬌圓對這點倒是頗感滿足。
嬌圓隻身上路,她要趕在傍晚前回來,因為夜裡還要去浣衣房幫工。
青雀山很大,青雀台隻占了其中一隅。
嬌圓剛出青雀台,便碰見守衛正在和一位老伯拉扯争論着什麼?
嬌圓走上前去才聽明白,昨夜老伯給青雀台東廚送了一籠雞,可因為多貪了幾杯酒,雞籠未關嚴實,早起發現少了三隻雞。
找遍了整個青雀台也沒見到那三隻雞的影子。
東廚管事很是不樂意,讓老伯務必要尋回來,這不老伯纏着守衛問有沒有看見雞跑出來過。
“旭伯,我是守衛,怎麼可能還管得了你的雞,沒有看到就是沒有看到,莫要再糾纏了。”守衛看上去已有些被惹惱。
可那老伯依然拉着守衛不放。
嬌圓上前說道:“這位老伯,我可能知道你的雞在何處?”旭伯轉過身來,看到嬌圓,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不就是昨夜那個仙女麼?”
嬌圓有些愕然,難道這個老伯到現在酒還未醒?
“老伯,我是人不是仙女。”嬌圓讪讪笑道。
“你就是仙女,我昨夜看見你了,你說說你從天上落入凡間是要做何?是要去找那牛郎麼?”旭伯仍舊說着嬌圓聽不懂的話。
守衛也是實在看不下去,說道:“這位姑娘,旭伯常年為青雀台飼養家禽異獸,少與人打交道,就是好喝點小酒,不是什麼奇怪的人,你别往心裡去。”
嬌圓沖着守衛搖搖頭道:“無妨,我想這位老伯酒還未完全清醒,不過我知道他的雞現在何處。”
“老伯,我帶你去找你丢了的雞可好?”嬌圓柔聲地問着旭伯。
旭伯仍舊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嬌圓點點頭,嬌圓就帶着他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這位小仙女,我昨夜看見你時以為自己眼花了,可今日再見我就認出你了。”旭伯跟在嬌圓身後一直絮絮叨叨個不停。
“老伯,你昨夜在哪裡見過我的?”嬌圓想問問這位老伯,有沒有看到葡萄給自己指路的那一幕。
旭伯撓撓頭,又搖頭晃腦了半天方才說道:“記不太清楚了,昨夜我喝了些小酒,就一點點。”旭伯緊張地向四處張望一番,“莫要告訴青雀公子,要不他又該罰我了。”
原來這位老伯也怕青雀公子。
嬌圓見問不出什麼,便帶着老伯來到了自己的小院,推開院門就見三隻雞仍舊悠閑的在院子裡閑逛。
旭伯一見找到雞了,忙将院門關好,不一會兒就将那三隻雞全部抓住綁了草繩縛住了腿,看來旭伯是經常抓逃跑的雞,一氣呵成。
隻聽他還沒好氣地訓斥着:“讓你們再亂跑,一會全把你們炖成湯。”
嬌圓看着猶如老頑童般的旭伯一點也笑不出來,養雞的人是找到了,可惜還是沒人能當自己的人證,看樣子這次誣賴葡萄的罪名要被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