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瑜閉着眼,調皮地向腰後男人的小腹部扭了扭,微笑着朝後壓了壓,稍稍朝上卷身,将自己腰間的小包轉了出來,在男人的肩頭拉開了自己牛仔外衣的拉鍊,摸索着腰部的小包,恍恍惚惚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5:28...法國該是深夜了吧,難怪房間裡這麼黑,大概床頭燈忘了關,一小抹昏黃在頭頂...
“我起來了,你還在機場嗎?”是潇潇發來的信息。
自己不是和耀哥到法國了嗎,飛了十幾個小時,渾身真像散架了一樣的疼,現在隻想繼續睡覺啊,也就是潇潇,換做别人,她都懶得回。
朦朦胧胧間,溫心瑜勉強回了三個字:在酒店
又連着兩下嗡響。
溫心瑜歎了口氣,磨磨蹭蹭瞥了眼信息:機場酒店?就這麼幾個小時,你還住酒店?趕緊過來,六點前!
什麼六點...溫心瑜迷迷糊糊,盯着微信上一直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中”。
潇潇果然又發來一段60秒的語音,為了不打擾身後的人,她直接轉了文字,雖然有錯别字,但大意還算清楚:
“就在剛才啊,青旅的老闆跟我說,機場路那邊後半夜出了很嚴重的車禍,鬧了火災,堵了主幹路,不知道現在疏通了沒有,你不要磨蹭,趕快出發哈!今天也是奇怪,市區這邊後半夜一直都有摩托黨飙車,吵得人睡不着,問了店老闆,他才說夜市路那邊也有車禍,好像是出租車撞了幾個摩托車,死了幾個人呢。唉,這邊看起來很危險喔,你趕緊來,我們今天趕緊離開西貢!”
溫心瑜猛然睜大了眼!這裡不是法國,身後的男人也不是她的耀哥!
肚皮上的那隻大手突然緩緩揉捏着向上滑來,慌亂中,“啪嗒”一聲,溫心瑜的手機掉了下去。
他的手,乍然停了下來,而後輕輕擡起,向牆邊收了回去。他顯然是被這一聲驚醒,而剛才的動作全是迷蒙中的本能意識,而極大的可能,是被她先前的動作刺激的。
溫心瑜就趁這時,挺身坐起,而後将自己的雙腿從他膝蓋上艱難地倒騰下來,蹲到闆凳旁邊,撿起了手機,忐忑地握在手心。
門闆被她擠推,透進來的一點光亮也被合上了。
“Hmm...”他懶洋洋地喘了一下,微微擡手,将門闆重新勾回一點,一細束的微弱燈光剛好照在他鼻下與上唇之間。
“我們還不出去麼?”剛才太尴尬,溫心瑜急着掩蓋自己對他做過的事。
光束下的那片薄唇微微朝上彎曲,他笑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
可恨,他的眼睛藏在黑暗中,她看不見他此刻是什麼眼神,戲谑、鄙夷、嘲笑?
“幾點了?”他沒有回答她,反而悠悠問她。
“五點四十了。”她語氣上故意顯得有些生氣。
“喔,竟然睡了一個小時...”他磨蹭着動了起來。
偏她這時蹲在腿邊與門闆夾角,狹促的空間内,他的兩條腿不可避免地又碰到她。吓得她朝門闆上傾斜倚靠,這便幹脆将門闆徹底朝外推合上,瞬間失去撐力,跌了一個肘朝地。
“呃!”本來跳車時,兩肘就被撞疼,這一下,疼痛又加劇了幾分。
門洞裡連一點光亮也沒有了。
“溫...你怎麼毛手毛腳的?”他已經坐起,聲音帶着剛睡醒的鼻音,似責怪卻又帶着些柔和。
“我,我沒有,太黑了。”
“...你不能打開手機電筒喔?”他從容地提醒她。
該死,她忘了還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