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吵吵鬧鬧的喧嘩聲,屋内的兩人對視一眼,随後柳鎏将桌上的圖案抹去,開門走了出去。
一開門,烏泱泱的人頭将這個小院子擠得滿滿的。
柳鎏看見帶頭的男子,随後她目光落在跟在男子旁邊的燕玲,秀麗精緻的眉眼微皺。
找麻煩的來了。
“趙師兄,你帶人圍在這做什麼?”少女慢慢上去一步,淡淡問道。
為首的趙姚然臉上挂起溫和笑意,語氣不急不緩:“那霍玄想要殺我蒼岚宗弟子,我特意前來要個說法。”
柳鎏腳步緩慢,身姿挺拔,一步一步宛如月中仙,淡然而孤高。
她走到趙姚然的面前,明眸看着他,突然輕笑一聲,悅耳的聲音卻充滿了嘲諷:“若不是趙師兄和燕師姐刻意隐瞞事實,借此陷害霍玄,他怎會如此暴躁行事。”
“燕師姐這般,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趙姚然聞言,臉上不自覺抽搐,強忍着怒火,背手而立,笑道:“師妹,若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随便欺負我蒼岚宗弟子,豈不讓天下修士看我蒼岚宗的笑話!”
“師妹這是要護着這霍玄?”
趙姚然傲慢蔑視的目光落在霍玄身上,等正眼看清看清霍玄外貌以及察覺他修為時,所有平淡瞬間化為烏有,濃烈的嫉妒不甘包裹他的心髒。
這個男人,憑什麼?!!
因扭曲的心靈,他的語氣顯得咄咄逼人:“師妹身為蒼岚宗少宗主,豈可幫助外人?”
柳鎏一步一步走到趙姚然的面前,目光如三月清泉,語氣卻十分冷淡:“霍玄是我未來的夫君,豈是外人。”
說到夫君二字,她語氣輕柔,透着令人心動的親昵。
這一刻,趙姚然破防了,不可置信的大吼道:“我乃五級大丹師獨子,更是蒼岚宗内門弟子,還是一名二級煉丹師,無數人追随于我。”
他食指猛地指向霍玄。
“——而他!”
“不過是一個小家主之子,他有什麼好的!!!”
“師妹,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究竟哪點比不上他!”
趙姚然陰沉着臉快要滴出水來,目光死死的看着柳鎏,要一個答案。
此話一出,萬籁俱寂。
溫和的陽光撒下,卻不能帶給旁人溫熱,隻感覺背脊發涼。
跟随趙姚然的蒼岚宗弟子臉色皆不好看,心裡有所畏懼。
看趙師兄的笑話,他們回去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柳鎏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微閃,似乎在思考。
好一會兒,她幽幽道:“沒有理由。”
“縱使你有千般好,縱使有萬般理由,也終不抵我一句願意。”
——砰!
玄力化為怒濤,不顧一切的湧向四周!
趙姚然直接心态爆炸了,身邊的玄力瘋狂扭曲。
暴烈而帶着瘋狂的殺意直指霍玄!
他兇狠的目光死死瞪着霍玄。
看着霍玄不知何時站在柳鎏身邊,一副天作之合的模樣,他更是怒極攻心,指着霍玄罵道:“霍玄,你這個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
“你若真有本事,就與我一戰!”
“赢家才有資格站在柳師妹的身邊!”
一旁的靜靜守着趙姚然身後的燕玲臉色大變,急切的上去,試圖阻止:“師兄不可,這霍玄乃是煉築境界的修士,你不是他對手!”
“滾——!”
趙姚然勃然大怒,一個振臂揮手,玄力猶如一個巴掌,直接将毫無防備的燕玲打倒在地。
“不過是我父親撿到的小乞丐,真以為成功父親弟子後就一步登天了?!”
“——翅膀硬了,也敢來管我!”
燕玲臉上霎時間變得蒼白,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哀傷道:“對不起。”
柳鎏眼神變了,看着癱坐在地上,狼狽不語的燕玲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這還是她之前認識的溫和淡定,哪怕陷害霍玄也一副倔強的燕玲嗎???
這趙姚然如此對她,她為何還這般死心塌地???
難道這就是她之前世界所說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柳鎏不懂,柳鎏歎為觀止,柳鎏不想管。
雖然她同情,但她不是聖母,她為何要去幫助敵人。
不過,她内心對趙姚然變了,從傲慢師兄變成拿旁人撒氣,低劣蠻橫的二世祖。
這時,霍玄動了。
他大步上去,走到趙姚然身前,擋住他望向柳鎏的視線。
作出了回應。
“我答應。”
柳鎏皺眉,拉住霍玄的手,搖了搖頭,“沒必要。”
霍玄目光柔和的看着柳鎏,溫聲道:“有必要的。”
随後,臉部柔和的線條在轉頭看向趙姚然時,瞬間崩緊,淩厲而嚣張。
“柳鎏喜愛誰是她的權利,她想要誰站在她身邊由她自己決定!沒有誰可以替她做出選擇!”
“我同意與你争鬥,不是為了所謂的資格。”
“我若赢了,你今後不準再騷擾她,也不得利用你父親之力為難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