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青小心翼翼地收起爪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在看起來就很貴的皮制沙發上留下抓痕。
卧室的大燈盡數被關上,隻留下床頭兩盞淺黃色的燈。
江憐青探探腦袋,看了看傅景川。
霸總不愧是霸總,忙了一天,臨睡前竟還要看一看生澀難懂的世界名著。
這本書他也有,隻不過拆開塑封,翻了三頁後便去書架上吃灰去了。
他搖搖腦袋,挪挪爪子,一點點從沙發中央挪到邊緣,然而身體往旁邊一傾,舒舒服服地靠着軟軟的抱枕。
傅景川的卧室設計風格與整套房子一緻,霸總标配,極簡的黑白灰三色,除了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家三口合影,再也沒有鮮豔的色彩出現。
用色雖簡,但設計卻不簡單,無論是家具還是擺件都彰顯着傅景川極高的品味,與對生活之處有着接近完美的追求。
江憐青其他的不認識,就牆上挂着的那幅畫,前不久剛在拍賣行出現,成交價格九位數。
以後可得小心點,要是不小心弄壞什麼,那可是賣了他都賠不起。
江憐青埋頭進毛絨絨的胸膛,整理整理不小心蹭亂的毛毛。
“哒。”
卧室安靜極了,以至于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數倍。
江憐青聽到聲音,擡起埋進毛絨胸膛的腦袋。
闆磚厚的世界名著放在床頭櫃,傅景川正看着他。
江憐青:“?”
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小鳥看不懂,小鳥茫然。
“過來。”
過、過、過去?!!
江憐青身體登時一僵,黑黝黝的豆豆眼瞪大。
他一卡一頓地扭頭,看向大床空着的位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傅景川該不會是要他陪/睡吧!!!
人形不行,鳥形也不行啊!
小肥啾又在假扮毛絨玩偶。
“有問題嗎?”
有!有問題!問題可大了!
他不是這麼随便的鳥!
而且,和傅景川同床共枕這不是要鳥的命嗎!
嗚嗚嗚太吓鳥了——
江憐青心裡呐喊,但還是在金錢的淫威下搖了搖腦袋。
他站直身體,動了動右側被壓麻的翅膀,歪歪扭扭地飛到空中,繞着大床飛上一圈,腦袋以接近計算機的速度運算,落在那離傅景川最遠。
忽然,他看向黑色的床頭櫃。
雙眸一亮。
對哦,傅景川隻說過來,但沒說過來啊,過來床頭櫃也是過來啊!
江憐青找準角度,一個俯沖,穩穩當當降落床頭櫃,還是更遠的那一個。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關上床頭燈,躺下。
蕪湖!
他簡直太機智啦~
江憐青晃晃身體。
很快,傅景川的呼吸變得規律平穩。
江憐青小小的膽子突然變成大西瓜,一蹦一跳走到床頭櫃邊緣,借着窗外傳來的光線,探着腦袋打量熟睡的傅景川。
他的睡相很好,微微側身,胸膛一上一下有規律的起伏。
睡姿是檢驗顔值最好的姿勢,有些小有顔值的人可以依靠着角度和氛圍營造成頂級顔值,但一躺下又會打回原樣,而五官與輪廓真正能打的,在放松睡覺時顔值依舊能打,甚至更加動人心魄。
傅景川便是後者。
江憐青進娛樂圈五年,雖然一直不溫不火徘徊在十八線開外,但跟的組多了見的頂級藝人也就多了。
其中不乏以高顔值出名,大肆營銷頂級美貌的男藝人,但這些藝人與傅景川比起來似乎又遜色了。
傅景川要是進娛樂圈,哪怕演技再爛,憑着這張臉和身材再加以營銷,定能大爆,日進鬥金。
不過娛樂圈的收入對于傅景川這種身價千億,分分鐘幾個億的大總裁來說就是灑灑水啦。
江憐青收回腦袋,往床頭櫃裡挪挪,啪唧躺倒。
小鳥可以站着睡覺,但做了這麼久的人,他還是更喜歡躺着睡。
江憐青閉上眼,努力忽視傅景川的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落地窗外繁華的街道漸漸變得安靜。
江憐青第十一次咕湧着換一側躺倒,雙眸清亮,不見一絲一毫的睡意,與另一旁睡的平穩的傅景川形成鮮明對比。
唉~
江憐青幽幽歎口氣,認命開始數錢。
一、二、三......一萬四千九百九十八、一萬四千九百九十九、一萬五千......
江憐青爪子一蹬,清醒的腦袋漸漸變得朦胧,清楚的感受到意識開始墜入夢鄉。
終于要睡着啦。
“莎莎~”
安靜地卧室忽然響起布料摩擦的聲音。
一張無形的鈎子被放下,鈎住即将墜入夢鄉的意識,一點一點往上扯,鈎子每往上扯一點,朦胧的意識便恢複一絲清醒。
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江憐青,拼命掙紮,努力與鈎子抗争,試圖将意識重新帶回夢鄉。
但就是這一掙紮,加速了他的清醒。
江憐青睜眼,惡狠狠地瞪了發出噪音的傅景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