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過分了!
他唱的如此動聽、如此投入、如此美妙,雖然有一點點跑調的小瑕疵,但也是一首完美的啾啾之歌,而傅景川竟然在美妙的啾啾之歌中睡着了!!
哪怕他唱完啾啾之歌後,還意猶未盡地唱了另外兩首歌,但三首歌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短短十分鐘,傅景川竟然在短短的十分鐘時間中進入深度睡眠,難不成他唱的是睡眠曲?
生氣.jpg
江憐青重重地哼了聲,飛到傅景川胸膛的正上方,收攏起翅膀,垂直降落,隔着被子重重“砸”在傅景川胸膛上。
傅景川血量:-0.00000001,幾乎沒減。
江憐青低頭看了眼分毫不動的被子,氣鼓鼓的用力蹦哒兩下,飛回墊有毛毯的床頭櫃,窩成一小團,還專門面朝另一邊,用屁股對準傅景川。
傅景川簡直太沒有品位了!以後再也别想聽到他美妙又動聽的歌聲了!
江憐青重重“哼”了聲,一腦袋埋進軟乎乎的毛毯中,氣得好一會才睡着。
......
第二日,傅景川睜眼時不禁有些恍惚。
他拿起放在靠近自己的床頭櫃上的手機,時間正正好是九點半整。
盯着屏幕上的手機幾秒,傅景川關上手機,閉上眼,數秒後,再次睜眼。
這是他十幾年以來睡過最好的一覺,比有小肥啾陪伴的任何一晚都要來的好。
在沒有酒精、沒有藥物的作用下,在短時間内輕松入睡,一夜無夢,甚至積年累月所形成的生物鐘都未能準時将他喚醒,而這全是因為小肥啾那首跑調的啾啾之歌。
看來以後可以多聽聽啾啾之歌。
傅景川撐着坐起身的同時扭頭看向床頭櫃。
小肥啾大半的身體都鑽進毛毯中,隻露出毛茸茸的圓潤屁股,與其上方灰色的尾巴,毛毛蓬松,弧度圓潤,令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看看手感是否像看到的那般好。
傅景川的目光毫不收斂,沉浸在睡夢中的小肥啾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不安地抖了抖翅膀。
江憐青正自由自在地翺翔在挂滿紅彤彤果實的果園中,忽然,一股力量将他從瓜果飄香的果園扯進陰森森的暗夜深林,他恍惚感覺到黑暗中潛伏着一隻兇猛的猛獸,正對他垂延欲滴,他不安地環顧四周,正準備換個位置,忽然,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徑直朝他撲來,巨大的爪子壓向已經起飛的他,直直将他壓到地面,而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下。
“啾!!”江憐青驚恐地大喊一聲,猛的睜眼。
胸膛快速起伏,急促的呼吸每一會便使毛毯内的氧氣耗盡,出現缺氧的症狀,他倒車後退,離開毛毯的瞬間,往後一倒,充足的氧氣被吸入體内,視線開始變得清晰。
盯着天花闆看了好一會,江憐青終于回神。
原來是夢啊。
夢的形成都是有依據的,這場夢結合了他化為人形前的一次經曆。
那時候他剛剛離開族群不久,蒙頭就是一通亂飛,飛着飛着就到了西部的一處高原,正當他停下休息時,一隻雪豹不知何時悄悄地來到他身邊。
北長尾山雀的栖息地與雪豹的栖息地沒有重合,許是第一次見到北長尾山雀,雪豹對他産生好奇,一個箭步朝他沖來。
多虧那時候他回頭一看,看到朝自己撲來的雪豹,立馬用此生最快的速度飛向空中,要不然他就得落入雪豹之口了。
險些成為雪豹盤中餐的經曆也變成江憐青的噩夢,有一段時間他常常睡着睡着會驚醒,得仔細檢查一遍周圍的環境,确認周圍環境安全後,才敢接着睡。
當然,當他變為人形後,這段經曆也漸漸被他遺忘,他也不再做相關的夢,直到今天。
雖然夢中的猛獸并未現出真身,但根據他的直覺,這隻猛獸一定是雪豹!隻有雪豹才這麼讨厭!
臭雪豹!
江憐青在心裡把雪豹罵得狗血淋頭,憤憤地揮了幾下鋒利的爪子。
罵累了又重新閉上眼,準備再睡一場美美的美容覺,他在軟乎乎的毛毯上咕噜噜滾兩圈。
下一秒,半邊身體突然失去支撐,江憐青睜眼,茫然扭頭查看,而正正好正是查看這個動作使他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徹底失去平衡,往下一倒,像顆球一樣,自由落體下墜。
江憐青:“!!!!!!”
他急忙想要煽動翅膀,但大腦卻恍若與翅膀失去聯系,下達的命令傳遞到一半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見硬邦邦的地面越來越近,江憐青認命地閉上眼。
可想象中的,在硬邦邦的地面摔成一塊小鳥餅幹并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炙熱柔軟的觸感。
他悄悄摸摸地睜開一隻眼,入目是骨節分明的手指。
傅景川在他落到一半時接住了他!
還好還好,沒有變成小鳥餅幹。
江憐青松口氣。
床頭櫃的高度不算高,但毫無防備的摔倒地上還是有些疼,江憐青感激地蹭了蹭傅景川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