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馬在一旁吃草,靠近水邊的草就是嫩。
千裡馬嚼着嚼着,蓦地停下咀嚼,它擡/起頭,朝着對面的一處草叢看去。
“千裡馬……怎麼了嗎?”靈牆也看了過去。
“沙沙沙”,草叢裡傳來一陣微弱的響聲。
靈牆也發現了,從小溪裡摸了一塊石頭,悄悄地走了過去。
“沙沙沙”又是幾聲響動,靈牆眼疾手快,一個完美的弧線扔了出去。
“嗷——”草叢裡傳來幼獸的聲音。
靈牆覺得奇怪,一點一點地朝着聲源的方向走去。
他撥開青草,隻見一隻小黑狗首尾相接,小小的一坨,蜷縮着身體卧在草叢間。
它不過兩隻巴掌大小,卻企圖用它短短的爪子和小小的尾巴将它的頭遮掩起來。
小狗的毛發微顫,它在發/抖。
靈牆一下子慌了,雙手合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别的什麼,對不起……”
靈牆慢慢地靠近它,想看看小狗有沒有傷到哪裡。說實話,他剛才扔的時候,還動用了一點他為數不多的靈力。
可是靈牆一靠近它,那小黑狗就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靈牆不敢動了,跟小黑狗大眼瞪小眼。
好吧,小黑狗連眼睛都沒睜開。
他轉過頭,期期艾艾地看着千裡馬。
千裡馬在後面叫喚了兩聲,然後低下頭接着吃草。
靈牆:“……”
靈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千裡馬都吃飽喝足了。
終于,他鼓起了勇氣,伸/出了手。
他小聲地安慰自己,“我是一個小土精,我是一個小土精,區區小狗,奈何不了我……”
然後,他就被咬了……
“啊啊啊啊——你松口,我不碰你就是了,嗚哇哇哇——”
不知道是不是小黑狗嫌靈牆太吵了,它松了嘴,一瘸一拐地走了。
靈牆趕忙跑回了千裡馬的身邊,“千裡馬,你主人被狗咬了——”
他白生生的小手上出現一排幼小的齒痕,還在一點一點地往外冒血珠。
“好疼——”他擠出兩顆比他血珠還要大得多的淚珠。
這下沒人幫他,他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千裡馬,千裡馬隻會哼哼兩句。
靈牆忍痛将受傷的左手浸在小溪水裡涮了涮,塗了點三師兄的金創藥,咬牙撕了自己的裙子,屁大點傷口,纏了一圈又一圈。
别的不說,三師兄的藥可是一頂一的好,剛塗上去有點痛,現在涼飕飕的,這藥他還真是要對了。
收拾完了自己,靈牆猛擦眼淚,重振旗鼓。
他怎麼說也要把那隻小黑狗給逮住,他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更何況傷還沒有好。
靈牆将千裡馬拴在樹幹上,尋着小黑狗壓出來的痕迹,找了過去。
看見路上有血,靈牆又慌了,這該不會是小黑狗身上的血吧!他剛才怎麼砸得那麼準,怪不得小黑狗要咬他。
靈牆的手上有一隻玉镯,二師兄給他的,是一隻儲物手镯,裡面可以放好多好多東西。
他從手镯裡拿出來一個巨大的木盆,他本來想在路上洗澡用的,結果出來好幾天了,壓根兒沒用過,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這隻木桶還是有些分量的,靈牆将木桶側倒,推着木桶走過去。
靈牆遠遠地在一棵樹下看到了小黑狗。
它身上有傷,沒跑太遠。
木桶滾在地上發出“咕隆咕隆”的響聲,靈牆一鼓作氣,直接沖了過去,兜頭将它罩住。
一罩一個準!
靈牆:“哈哈哈,跟我比,你還是差一點。”
靈牆雙手叉腰,洋洋得意,卻沒聽見桶裡有什麼響動。
他敲了敲木桶,沒聲音。
他索性掀開木桶,卻看見小黑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小黑狗的後腿上赤/裸裸的,有一條半手那麼長的傷口,怎麼看都不像是砸出來的。
靈牆怔住了,怎麼傷得這麼厲害!這得多疼啊!
他從手镯裡拿出茶壺,噔噔噔地跑回去,用他的茶壺在剛才的小溪裡舀了一壺水,回來後直接澆在小黑狗的腿上。
小黑狗的創傷本就大,被靈牆這麼淋水,它頓時痛得“嘤嘤嘤”亂叫,接着就昏死了過去。
靈牆驚住了,“怎麼回事?小黑狗,你别死啊!”
他以前受傷的時候,師兄會先用水清洗他的傷口,說什麼要把髒東西沖掉。
雖然傷口從來都沒有像小黑狗的這麼大就是了。
他剛才包紮自己的時候也是這麼做的啊,可是為什麼他現在這麼一沖,小黑狗直接都不動彈了!
靈牆慌裡慌張地往小黑狗的腿上倒金創藥。
“小黑狗,小黑狗,你别死,我不是故意的……”
為了方便包紮,靈牆伸/出另一隻完好的手,将它抱起來。
小黑狗比他想象得還輕,他一邊臂彎就可以将它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