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娃兒,你能找到前來尋你的親人,我就放心了,以後不要一個人出遠門了,好好照顧自己……”
靈牆:“嗯,我知道了,謝謝伯母。”
靈嶼又編了一套說辭,帶着靈牆和千裡馬與夫妻兩人告了别。
“二哥,你的嘴怎麼這麼能說?”還什麼家中有大伯父挂念,要盡早回去,他哪來的大伯父?他二哥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有你學的。”靈嶼得意地笑了笑,“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回去?”
靈牆态度堅決:“不要。”
“今天就這幾個貨色,你都吓得哭爹喊娘的,以後又怎麼能保護你自己?”靈嶼停下腳步,“難道還讓我一路跟着你?”
靈牆忽然一把抱住靈嶼,“好二哥,我的好二哥,你要不教我些術法吧!我還不想回去,我還沒去過興安城看過呢?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我才不會回去呢!好二哥,我的好二哥……”
靈嶼:“你大師兄可都在催我,讓我帶你回去了。”
“那,那你回去跟大師兄說,說我玩夠了就回去!”他擡頭看向靈嶼,“你沒有告訴大師兄我在這裡吧?”
“你大師兄忙着呢。”靈嶼将靈牆推開,徑自走了。
靈牆連忙跟上,“好二哥,那你就幫幫我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二人說着,瞧見不遠處一座大宅院的側門前圍了一群湊熱鬧的人。
這家宅院門口挂着白布、白幡,是在辦喪事。
奇怪的是,看熱鬧的圍站一圈,中心卻是穿喪服的家丁和一個婦人在拉扯。
看客的嘩聲混着婦人和孩子的哭聲,吵吵嚷嚷,直鑽入人耳。
“二哥,前面是在辦喪事嗎?怎麼聚了那麼多人?”靈牆個子不高,什麼也看不見。
“你個小孩子家的,就不要去湊死人熱鬧了,你帶着你的驢子先回去。”靈嶼記得前面好像是那出了事的姚家的宅院。
“什麼嘛,你自己還不是想去湊熱鬧……”靈牆不敢惹他二師兄不高興,萬一把自己抓回去就得不償失了,索性老老實實地牽着千裡馬走了。
靈嶼仗着人高腿長,擠到了前排。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我們孤兒寡母的,不遠千裡來這裡,隻願見見我那早年遺失的大兒。老天爺,你開開眼吧——”一個婦人抱着她五歲大點的孩子,坐在地上,悲恸大哭。
“老婦人,我們都說了,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孩子!你快些走吧,不要再繼續胡攪蠻纏了……”奴仆催着趕着要婦人離開,可那婦人賴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走。
“我要見見你們四公子,隻要讓我見見他,就什麼都清楚了,”婦人拉扯着家丁,“他可是我的孩子啊,我懷胎十月生的孩子啊……
現在宅院中正在辦喪,那婦人卻帶着孩子在門口無理取鬧!這不是擾人家安甯嗎?
可這裡人聚這麼多,家丁也不敢随意傷了這帶着孩子的婦人,隻能不斷地勸說她,“四公子眼下還忙着呢,哪來的時間見你?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
“老天爺啊——可憐可憐我吧——”老婦人仍不肯罷休,誓要把事情越鬧越大。
如果靈牆在這裡,他一眼就能認出這一老一少。這兩人就是當初在路上,跟他說要去省親的婦人和她帶着的孩童。
“勞煩問一下,這裡是在做什麼?”靈嶼問向旁邊站着看熱鬧的男人。
“看你是外地人——小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姚家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靈嶼輕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哎,姚家主被人害死了,他的這些個嫡系兒女也同他一道去了,”男人将聲音放低,“現在就剩下兩個庶出子,一個不過才兩歲,另一個就是家丁口中的四公子。”
男人努了努嘴,示意前面那撒潑打滾的婦人,“我聽人說,姚家的姚四子是十多年前從外面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