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靈牆搖了搖頭。
靈嶼摸了摸他的頭,“好了,回去再慢慢想吧——他們來了。”
沈姨娘看着年輕,二十多歲的模樣,面容姣好。
沈姨娘福了福身,“您就是甯兒說的那位大恩人——林公子吧。多謝您了,要不然,甯兒這孩子還在牢裡遭罪呢……”
“這不算什麼,我與令郎有緣,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了,算是與他交個朋友。”
沈姨娘略捂嘴角,“哈哈,林公子真是風趣,甯兒有您這樣的朋友,真是幾生修來的福氣啊。”
“我也這麼覺得。”
沈姨娘:“……”
姚蒼甯:“……”
靈牆:“……”二哥老/毛病又犯了。
……
臨走時,姚蒼甯主動找靈嶼談話,帶着他去了書房。
靈嶼摸了摸書架子,進來跟自己家一樣,“你也覺得找個私密一點的地方,比較好說話,還不會被人打擾——這看着風格也不像你的呀?”
這間屋子采光極好,窗明幾淨。
擺滿了書籍,挂滿了字畫。
“林公子與我相見,不過寥寥幾次,又怎會知道我的風格——不過,這确實不是我的書房,這間屋子是家父生前寫字作畫的地方……”他瞥一眼書桌,目光流過上面的硯台和墨筆。
靈嶼自然沒錯過這一眼,這裡怕是姚蒼甯曾經與姚孝淵父子溫情的地方。
姚蒼甯将書房門關上,深深地向靈嶼拘了一禮。
“你這是做什麼?你方才還那匕首吓唬我呢!”靈嶼故作驚訝的姿态。
姚蒼甯:“……”
你剛才那樣是有一丁點被吓到的樣子嗎?
靈嶼一錘手心,恍然大悟,“難不成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要殺人滅口!”
他一臉嚴肅,又想要去摸姚蒼甯的手,“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藏什麼東西了……”
姚蒼甯忽略他的玩笑話,“你既然當初沒有選擇揭穿我,我自然也不會殺了你,”而且自己估計也殺不了他,“說吧,林公子,你想要什麼。”
靈嶼戲谑一笑,眼角的痣似乎都在跳動,“你什麼都能給?”
他步步緊逼。
姚蒼甯看似鎮定,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被靈嶼逮個正着,“你、好好說話,别、别動不動就離我這麼近。”
“确實是有條件的,”靈嶼手背後,停在他的面前,“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去找城主,放心,不是讓你去自首的,他會給你說清楚的。”
其實就算姚蒼甯不去,城主也會找上門來。
靈嶼逗也逗夠了,他側過身,打算離開。
剛才靈牆還央求他快快回去,家裡還有兩隻嗷嗷待鋪等着呢。
“有幾點你說錯了。”姚蒼甯突然道。
“什麼?”靈嶼轉頭看向他。
“第一,我不是被抱回來的,我是自己找到姚家的。我生母自己都養不活自己,我又何苦待在她身邊?我從她嘴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于是自己找回了姚家。其二,三公子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蠢,掉進了池中。隻是他落水的時候,我在旁邊看着沒救他而已。最後——”
姚蒼甯低眉,“在我看到姚孝尹寫給姚孝淵的書信的時候,我其實打算要救姚孝淮一家子的……”
他忽而笑了,複擡眼看向靈嶼,“但是他們說我不配進寺院,就算去了也改不掉一身的晦氣!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自個去吧……”
少年人的陰狠在此刻徹底顯露出來,他笑露了牙齒,眉眼都顯得張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一個才認識不久、甚至扼制自己命要的人吐露這些,他隻是想說點什麼,哪怕對方覺得自己是個無藥可救的瘋子!
他緊盯着靈嶼的眼睛,渴/望從他嘴裡聽到什麼。
“……”
靈嶼一時語塞,被眼前的人怔住了神。
他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湊上去攬住了姚蒼甯。
姚蒼甯剛想掙/紮,靈嶼的手就覆在了自己頭上。
他就聽見他說了句——
“姚蒼甯,都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