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人為捉一隻害人的桃樹精,一路追尋至此,遇上了大雨,躲身于這處岩洞,偏巧在這裡也發現了妖物的存在。她身為除妖師,自當義不容辭。
可沒想到的是,這妖氣的來頭居然人群裡的一個小姑娘……
女人猛地閃身來到“女孩”的身後,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
可她忽然發現,妖氣似乎并不是來源于女孩,更像是女孩身上沾惹上去的。
她正打算扳過女孩的肩膀,一探究竟,卻反女孩懷中的黑狗咬了一口,下意識松了手。
靈牆被扯得踉跄,與那女人對視了一眼——嗯,是一個長得相當好看的姐姐。
而女人隻是掃了靈牆一眼,就把目光轉向黎木。
靈牆隻覺得糟了,這姐姐不僅識破了他的隐身符紙,而且居然能看出黎木不是一般的小狗!
見漂亮姐姐轉而要去抓黎木,靈牆趕緊從手镯裡掏出另一張符紙,飛快地念了咒語,拍在了她的身上。
符紙很快消失不見。
外面還下着雨,可靈牆顧不了這麼多,還是小命要緊,他抱着黎木,拽着千裡馬,就想要沖進了雨幕裡,卻不想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可雨大,千裡馬不想出去,它叽歪兩聲,甚至還往裡走,不小心撞了那女人一下。
靈牆感動壞了,千裡馬為了他和黎木,居然犧牲自己去擋住漂亮姐姐!
好吧,其實千裡馬隻是不想再别淋濕而已……
靈牆沒辦法,隻好放了缰繩,沖進了雨簾裡。
千裡馬不是妖精,想來那漂亮姐姐應該不會為難它,何況千裡馬通人性,遇到危險,它跑得比誰都塊。
女人撇開驢腦袋,跟在靈牆身後也沖出了岩洞,卻不想外面的雨陡然變化,雨線像細小的銀針一樣紮在身上,又像千斤頂一樣壓得她直不起腰。
雨幕裡混雜着妖的氣息,她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岩洞裡的人不明就裡,隻看着那紅衣女子跟随一個小姑娘沖進了雨裡。
小姑娘早就跑的沒影了,而那女子卻還在原地艱難前行,好像在忍受什麼痛苦一般。
一個人好奇地将手伸出了洞外,除了感受到雨點打在手心上癢癢的,沒有什麼其他感覺。因而,越發覺得這女子神神叨叨的。
“哈呼哈呼——”靈牆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聊勝于無。
符紙本身被二師兄灌入了靈氣,靈牆使用的時候,隻要一點點靈力觸發即可。但為了不傷到人,靈嶼當初灌入的靈力并不多,所以,也拖延不了多久。
靈牆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一個藏身之所。
“嗷嗷——”黎木朝着一個方向叫了兩聲。
靈牆順着那條路一直走,看見一座倒塌的茅草屋,想了不想就沖了進去。
茅草屋垮了半邊,立了一個三角形狀,靈牆鑽進去綽綽有餘。
地面潮濕的,勉強算屋頂的草棚也在漏雨。
靈牆在地上鋪了一塊塗油的防水布,把買來的傘撐開擠在頭頂,一人一狗坐在防水布躲在傘下。
靈牆以前是很愛下雨天的,隻要變成一顆小石頭就不怕淋濕衣服,而且雨點打在身上癢癢的像按/摩。
但現在不行了,不僅是為了不被人發現,而且他還有自己的小狗和臭驢要照顧,他不能隻想着自己。
黎木甩了甩身上的水,濺了靈牆一身,雖然靈牆早已淋成了落湯雞。
靈牆從手镯裡拿出一塊幹淨的布蒙在黎木的頭上,揉着它的頭一陣亂擦。
黎木嗷嗷亂叫,借此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擦了有一會兒,外面的人停止了動作,黎木覺得奇怪,剛一鑽出來,就看見靈牆扯着自己上衣的下擺,交叉着雙臂掀起自己的衣裳——小孩細細的腰挂着水,上半身沒什麼起伏……
上衣穿了兩件,還是交疊的樣式,黏在身上實在難受,一件一件脫太麻煩了,靈牆幹脆一口氣全脫了。
他将頭從衣服的領口裡掙/紮出來,縷了縷散亂的頭發。
一旁的小狗不叫了,靈牆低頭,見黎木躲在帛布裡呆呆地望着自己,頭上的毛都被自己揉得毛躁,看着可憐又可笑。
靈牆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和耳朵,熱乎乎的。
褲子貼在腿上也難受,靈牆又要開始脫/褲子……
靈牆總是動不動在黎木脫/衣服、換衣服,再這樣下去,黎木都怕是要習慣了——才怪,黎木不敢再看了,轉過去鑽進了帛布裡,隻露出一條小尾巴在外面甩得歡。
靈牆換好了衣服,将濕/漉漉、換下來的衣服丢進了手镯裡,想着等哪一天,天晴再拿出來洗一洗曬一曬,這衣裳是師姐送的,丢了她會罵人。
天色越來越昏沉,靈牆本打算在天黑之前進城的,這一場雨來得突然不說,還遇到了個能察覺到妖氣的姐姐,真讓他難辦。
又下雨又刮風,累了半天的靈牆不住地點頭,他還得想辦法回去找千裡馬,他和黎木都不在,千裡馬得多寂寞多傷心啊……想着想着,靈牆抱着黎木直接倒在防水布上呼呼大睡。
……
待靈牆醒來,太陽都快走到頭頂了。
靈牆做了一個夢,夢裡千裡馬痛苦地嘶啼,扭着脖子想要掙脫束縛,可是繩子牢牢地牽制着它,讓無論如何也它回不到自己身邊……
靈牆猛地坐起來,對!千裡馬還在漂亮姐姐手裡,他要去救千裡馬!
他利索地收拾完東西,帶着黎木回到了昨天的那個岩洞附近。
“黎木,你有聞到什麼嗎?”靈牆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掩住身形。
“嗷。”黎木仰過頭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