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牆小聲問,“什麼意思啊?到底有沒有人啊?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黎木:“……”
“算了,我自己去看,你在這裡先不要動——”
“嗷嗷——”黎木咬住靈牆的裙角。
靈牆拉扯自己的裙子,蹲了下來,“那裡有人?我不能去?”
黎木搖了搖腦殼,兩隻軟塌塌的耳朵甩一甩,嘴裡還叼着衣料。
“黎木,咱們不能隻顧自己,不管千裡馬啊。”靈牆看出來了,黎木就是不想去。
“千裡馬一路帶着我們過來,多不容易啊,就算是有可能遇到那個漂亮姐姐,我們也得去!你想想看,它一頭驢得多害怕啊……”
靈牆也不管黎木聽不聽得懂,揉了揉它的腦袋,接着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我就是去看一下,要是遇到危險,我——”他掏出一張符紙,“我就用符紙……”
但黎木還是咬着不放開自己,甚至扯着自己往其他地方走。
靈牆索性直接将黎木抱了起來,“好吧,那我們倆一起去。”
岩洞裡面是空無一人,隻有當初在這裡歇腳的人和畜留下的痕迹。
正當靈牆失望地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獸蹄踏地的聲音。
“千裡馬!”靈牆驚喜,“千裡馬——原來你在這裡!”
“千裡馬你快過來啊,怎麼站着不動了?”靈牆舉起黎木的一隻爪子,朝着千裡馬招了招手,“我還以為你被漂亮姐姐拐——”
千裡馬的身後,一位紅衣勁裝的女子走了出來。
千裡馬站定原地,哼哼兩聲,用它的驢頭蹭了蹭紅衣女子,直至紅衣女子摸了摸它的驢頭。
靈牆:“……” 千裡馬吃裡扒外,竟然聯合漂亮姐姐一起騙自己!
女人摸着千裡馬的頭道,“我本來想碰碰運氣,等你個一天半天,沒想你還真來了——小姑娘,你還挺講情義的。”
那女人好似習得了斂息術,竟叫人察覺不到她的氣息。
靈牆捏住黎木的爪子,也不搖了,心裡一陣發慌,“你不是說沒有人嗎?”
黎木:“……嗷。”
看到千裡馬那副投敵死樣子,靈牆是一點都不擔憂了,虧自己之前還為了千裡馬做噩夢來着,靈牆現在比較擔心的是他自己和黎木的安危。
靈牆袖子裡藏着符紙,警惕地看向女人,“漂亮姐姐,你等我是、是要做什麼啊?”
“小姑娘,我就不同你廢話了——我乃陳隴方氏,方霍離,是個除妖人。”
女人五官生得秀麗,偏偏畫了一雙劍眉,為她平白添了幾分淩厲,“你手裡的小寵可不是一般的狗,它是妖物。當心它傷了你,你把它交出來,我替你收拾了它。”
靈牆又驚又怕,這姐姐為什麼不說自己,雖然自己隻是個小土精,但好歹也是個妖精吧,難道他自己的靈力已經微弱到,連除妖師都看不出來嘛?
漂亮姐姐試探性地伸出左手掌心,放緩了語氣,“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沒有騙你,你手裡的狗是妖精,妖精會傷人的,你把它交給我……”
“不要!”靈牆抱着黎木後退,“黎木不會傷人的……”
他頓了頓,想想黎木好像确實咬過人,補充道,“它、它起碼不會咬好人,它可聽我的話了。”
方霍離收回了手,隻覺得這妖物還會有迷惑人的本事,如果硬來,怕是會傷了小姑娘。
她感受到手下的皮毛,說道,“小姑娘,如果你把那隻小狗交給我,我就把這頭驢還給你——你是為了這頭驢來的吧。”
千裡馬哼哼兩聲,十分享受女人的撫摸。
靈牆:“……”其實不要也罷。
見女孩眉頭緊皺,緊盯着手下的驢,方霍離知道自己說對了。為了不引起的誤會,方霍離道,“你别誤會,我不是故意抓你的驢,它一直跟着我,我也沒辦法,所以我隻得暫時照看你的驢。”
啊啊啊!千裡馬這家夥,人家連拴都沒拴它,它竟然是自己跟在人家後頭走的!
靈牆更氣了,現在就想扔了千裡馬不管,直接走人。
方霍離沒想到,她這話引起了反效果,小姑娘懷裡的妖物果然不一般,竟然能夠影響人的心智……她認為不能再拖延下去,晚了小姑娘就危險了。
她取下背後的長條東西,褪下外面的布袋,一手持刀鞘,一手拔出長劍。
那劍出鞘伴随着鳥鳴聲,劍體銀白通透,上面镌刻着繁複的獸紋,細看才覺是一隻朱雀。
方霍離劍尖直指黎木,“妖物,放開那個孩子。”
“嗚——”黎木喉嚨發顫,眦出一口白牙,低聲吠吠。
靈牆:“黎木!”
方霍離愣了一下,眉毛微皺,這妖物竟然當真從女孩的懷裡跳了出來。
靈牆:“黎木你幹什麼?你快回來!”
那女孩被妖物影響的不輕,竟然還想着喚它回去。
此時不除了那妖物,更待何時?
方霍離單手持劍,下意識要揮出劍氣擊過去,見妖物身後的女孩,改為運氣起勢,将靈氣彙聚在劍上。
她足尖輕點,就要向黎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