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牆:“……”
花沅君抱着靈牆穩穩地落到了三樓的另一側,“沅君,你這次可騙不了我,我說什麼都不會再放你離開了——”
“?”靈牆歪頭,滿臉的疑惑,“你叫我什麼?”
花沅君微微蹙眉,手臂鎖緊,“沅君,你就别裝傻了,你回來,不就說明你放不下我嗎……”
“……”靈牆瞪大雙眼,眨了又眨。這個人在說什麼?沅君?他不是叫花沅君嗎?為什麼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花沅君騰出一隻手,用手背摸了摸靈牆的臉,“你這張臉雖然年輕了些,但我還是認得的,依舊是那麼漂亮……”
他忽然看到了靈牆頭上的發钗,眼睛一亮,說不出的感動,“這支點翠金钗你都還留着……”
“!”靈牆終于明白了,花沅君這是認錯人了。
花沅君一手将靈牆禁锢在懷裡,一手順着靈牆的臉滑下來,掐住了靈牆的下巴。
他低下頭閉上眼,傾身靠近靈牆的嘴——
“嘤嘤嘤——”黎木被擠得在夢中叫了出來。
“花沅君不可以!”
“啊啊啊——花沅君!”
“那個女人是誰啊!!!”
樓下的看客也不遑多讓,大喊着引起花沅君的注意。
“啧,”真讓人掃興,“這裡人太多了,我帶你換個地方。”花沅君說完,施展着輕功,帶着靈牆從攬月閣飛了出去……
此時的方霍離,恰好停在了攬月閣的前面,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妖的氣息,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那妖力雄厚,絕非的一般妖類。
她按了按胸口,被那小姑娘的幻化黃鼬抓傷的傷口還沒有好。
方霍離振作精神,摸了摸驢的側頸,“從進城開始,你就一直在叫,現在怎麼不叫了?”
千裡馬打打驢尾,吐着舌頭喘氣,“……”
“算了,總不是因為你主人進了城,你為了提醒她而一直啼叫吧?”
“……”千裡馬掃了掃長耳朵。
**
“好了,現在這裡沒人了,繼續剛才我們……”花沅君閉上了眼就要親上來。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靈牆捂住了他的嘴。
花沅君眨眨眼,“沅君,你變了很多,”他吐/出蛇信子在空中感知,“确實是沅君的氣味……等等,還有其他的氣味——”
“!”在看到蛇信子的瞬間,靈牆眼睛都快掉了下來。
“……”花沅君緩緩松開了靈牆,“不對,你不是沅君,沅君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靈牆适時舉了舉小手,“那個,不知道你是姐姐還是哥哥,你可以聽我說嗎?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叫林牆,不認識什麼沅君……”
花沅君臉色突變,一雙柳眉倒豎,他抓住靈牆的手臂質問道,“你既不是沅君,又何來的這金钗!”
靈牆被抓得生疼,拼命地往回縮,“這是我師姐給我的……”
花沅君收緊力道,“什麼師姐?你莫不是在騙我?說!這金钗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疼疼疼——”靈牆一手被他抓在手裡,一手還抱着黎木,“你放開我,我就給你說——”
“哼——你最好别騙我。”花沅君丢開靈牆的手臂,拍了拍衣裳,好似靈牆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靈牆收回了手,扭了扭手腕,從手镯裡悄悄拿出一張符紙——
一截紅绫忽然纏住了他的手。
“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看來你是不想活了。”紅绫另一端的花沅君手下微微用力,柔軟的綢緞竟然生生捏裂了靈牆的骨頭。
“啊啊啊——”靈牆痛得大叫,眼含淚珠,惡狠狠地盯着他。
花沅君倒有些不忍了,“别用那張臉看我。”
他卸了力氣,紅绫輕輕揉撚靈牆的手,不消片刻,靈牆的骨頭恢複如初。
他松開了靈牆的手,“老實說吧。”
靈牆吸了吸鼻涕,剛才的痛楚仿佛仍然萦繞在手腕,“我說了,我不認識什麼沅君!”
他退後一步,解下了丸子大小的髻。
随着發髻被解開,金钗落回手裡,靈牆的身體一點點變小,衣服也随之縮小,他的臉逐漸變得圓潤,眼睛從桃花眼變回了原來模樣……
一個十二三歲、雌雄莫辨、完全不同于剛才模樣的、水靈靈的孩子站在了花沅君的面前。
他擡頭望着花沅君,眼眶紅紅的。
花沅君錯愕,“你、不是沅君,但這幻術的确是沅君施法……”他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小姑娘,抱歉,是我認錯了……”
“哼。”
花沅君微微彎下腰,臉上的歉意似騙人,“……剛才是我不對不住你,小姑娘,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師姐現下在何處?”
“哼。”靈牆又哼一聲,低下頭,摸着懷裡黑黑的包袱不理他。
“……”花沅君額角跳了跳,寬慰自己,這是沅君的師妹、這是沅君的師妹……
“抱歉,我太久沒見到沅君了,有些激動……”他指了指靈牆懷裡的包袱,“你這裡面裝的是活物吧?剛才我就感受到了。”
靈牆轉了過去,背對着他。
花沅君:“……”
花沅君扯了扯嘴角,“我會一點醫術,我可以幫你看看它。”
靈牆偏過頭,終于看他了,“真的?”
花沅君:“嗯。”
為了不憋死黎木,靈牆一直都有留一個口子,他順着口子,揭開了布包,“不知道你是姐姐還是哥哥,如果你幫我看好了黎木,我就原諒你!”
“……好。”
花沅君根本不會什麼醫術,他隻是想緩解兩人的關系,畢竟這姑娘和沅君有關……
“這小狗叫梨木嗎?名字真好聽。”
“是的——但是它怎麼睡都睡不醒,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睡一覺就好了。可是它都睡了好幾天了,哎,都是為了救我才這樣……”
小土精提到懷裡的小狗,一下子變得能說了起來,“不過,它今天有醒來一次哦,然後,又睡着了……”
花沅君伸手探了探它的脈,氣息紊亂,靈力到處流走。
他皺了皺眉,這狗一直沒人為它疏導靈力,堅持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死,命還挺硬。
花沅君:“我有辦法救它。”
“真的嗎?”
“當然,”花沅君笑笑,“隻要你把你師姐和得到這支點翠金钗的來龍去脈告訴我,我就幫你救它。”
靈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金钗跑到了花沅君的手裡。
“好吧。”師姐隻是告訴自己用這隻金钗的時候,盡量少露臉,但沒說不能把金钗和她的事情告訴别人。
遠在佘靈山的師姐撓了撓鼻翼,“怎麼今天總感覺鼻子癢癢的……”
花沅君帶着靈牆回了攬月閣。
攬月閣門前不再擁擠一/大群人,隻是正常的客量。
趁着夜色,花沅君提着靈牆去了攬月閣的五樓。
沒錯,是提着。花沅君用紅绫裹着靈牆,提着他直接飛上了五樓一個房間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