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裡面的人是怎麼聽見的,打鬥聲立馬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四五個從頭到腳一身名牌的男生推開門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領頭的人一邊走一邊用濕紙巾擦着手。
擦下來的污漬是鮮紅色的。
“都說了别打出血。”門口的男生嫌惡地捂住鼻子,離遠了些,“誰知道他有沒有得什麼怪病。”
擦手那人把濕紙巾随手扔進教室,滿不在乎地笑道:“應該不至于,他要真有那種病,這麼隔三差五地被我們折騰,還能好好活到現在?”
“你最好還是去體檢一下。”
“知道了。”
那幾人看到我,都是一愣,走在最前面那人遲疑地問了句,“賀少,這你朋友?”
賀少。
老天。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姓賀那小子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道:“不認識,走了。”
說完這句,他沒有再多看我一眼,帶頭往教室的方向走了。
他的小弟們見狀也不再多問,神情怪異地掃了我兩眼,紛紛跟了上去。
我不喜歡多管閑事,對他們的糾紛不感興趣。
他們打的是誰,自然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去辦公室找舅舅領了這學期的複習資料,回教室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了。
他們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見到我這個插班生都有些驚訝。
有人在不遠處小聲議論着什麼,一邊說,一邊時不時看我一眼。
沒一會兒,先前打人的那幾個男生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看他們表情,不像來找茬兒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感到非常不爽。
還是先前擦手那人率先問道:“你是新來的?”
“關你什麼事?”
他嗤了一聲,“脾氣還挺大,你跟顧懷憫以前認識?”
我納悶,“誰?”
“不認識啊,”那幾人笑了笑,其中一人敲了敲我的桌子,“為了你好,你還是别坐這兒。”
話音剛落,後門就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一個人。
他身上的校服很髒,鞋子也破了個洞,白皙的手背上遍布青紫色的傷痕,但那張臉,卻着實讓人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