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飓風肆虐依舊，龍國多省在确定這次風災對社會運轉影響有限之後，積極探索将風力轉化為可用能源的各項措施。

陳明站在陽台上，透過雙層鋼化玻璃望着天空。以往這個時候，窗外應該已經飛沙走石，樹木摧折，但此刻他隻看到淺綠色的光暈在城市上空流動，像一層透明的薄紗。

遠處防護罩的邊緣，飓風被分流成數股螺旋狀氣流，沿着特定軌道彙入海岸線上的能量轉換塔。

"爸爸，我想要放風筝！"六歲的女兒朵朵拽着他的衣角。

陳明笑着摸摸她的頭："等風小點再去。"他看了眼智能手環上顯示的實時數據，室外風力7.2級。

廚房裡飄來紅燒肉的香氣。妻子林芳正在準備晚餐，抽油煙機呼呼作響。

放在一年以前，這種天氣肯定要斷電，現在卻連電壓波動都沒有。陳明想起上個月的電費34元，隻有去年的五分之一。

"602的陳先生在家嗎？"門外傳來熟悉的敲門聲。

陳明打開門，看到社區網格員小張站在門口，制服上沾着水珠。她懷裡抱着個保溫箱："這是今天的鮮奶、雞蛋和肉菜，這兩天超市統一更換設備，配送暫停，由社區發放。"

"太麻煩你們了。"陳明連忙接過。保溫箱裡整齊碼着牛奶盒、整盒雞蛋、整塊豬腿肉和一把嫩油菜，底下還壓着張紙條，列着未來三天的天氣預警和社區服務電話。

小張擦了擦手上的水滴："不麻煩，3号樓的李奶奶降壓藥快吃完了，我得趕緊送去。"她指了指胸前的工作記錄儀，"現在都是智能聯網的，哪家缺什麼，我們都能即時收到信息。”

陳明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冰箱裡拿出兩盒自制醬牛肉："給李奶奶帶一盒，另一盒你留着。"

小張剛要推辭，對門的王大爺提着個塑料袋走出來："小張啊，我蒸了些菜包子，剛剛忘了給你，你拿去給獨居的老人分分。"

陳明看着小張工作平闆上閃爍的居民狀态圖标，綠色代表安全，黃色是需要關注，紅色是緊急求助。整個小區825戶，此刻全是綠色。

晚飯時，電視正播放國際新聞。CNN記者站在廢墟中聲嘶力竭："這是本世紀最嚴重的風災，死亡人數已升至……"林芳趕緊換了台。

龍國新聞頻道裡，主持人正在介紹新型防護罩的運作原理："采用分層式蜂窩結構，外層偏轉飓風，中層吸收動能，内層穩定氣壓...…"

朵朵把胡蘿蔔挑到碗邊，突然指着窗外："媽媽看！"

陳明轉頭，看見空中的防護罩表面泛起漣漪般的波紋，随即有綠光順着防護罩滲入地下。

業主群裡彈出一條視頻，是住頂樓的鄰居拍的。畫面裡，整個城市籠罩在淡綠色光罩中，而防護罩外，飓風卷起的巨浪拍打在三百米高的防波堤上，碎成漫天白沫。

臨睡前，陳明檢查了陽台上的應急物資箱，這是每個龍國家庭的标配。箱子裡，壓縮餅幹和飲用水都是新的，急救包上的封條顯示上周剛更新過。

林芳在給朵朵讀繪本，溫柔的女聲和清脆的童音組成了家的氛圍。

半夜兩點，陳明被震動聲驚醒。手環閃爍着橙色：“甯省東部防護罩局部過載，正在調節。”

他拉開窗簾，看見東南方向的天空綠色逐漸加深，數十道閃電同時劈在防護罩上，卻被分解成細小的電弧，順着城市外圍導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