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你到哪裡了？”宋攸剛出單元樓，他将自己身上的圍巾整理了下，沒好氣的說了聲。

手機裡傳來顧亓允帶着讨好意味的聲音，“到香水了。”

“......”

宋攸無奈扯了下嘴角，“那我先回去睡覺了，你自己去超市吧。”

“别呀，我現在可香了，你先找個暖和點的地方等我一嘛。一會我就香飄十裡的來了。”顧亓允笑着說。

宋攸翻他一個白眼，“ 算了，還是等下次桂花開的時候再見面吧。”他挂了電話，轉身就走。

下一秒，一個溫熱的風衣将他完全罩住，是顧亓允的氣息。

對方像是才見到他似的，歪了下頭，故作驚訝，“電話挂那麼快，原來是為了投懷送抱嗎？”

宋攸捂了下被他撞疼的鼻梁，給了對方一拳，“下次換個出場方式，有點痛。”

顧亓允親了他一口，安慰他，“我的錯。”

宋攸可不吃他這一套，“本來的事。”

顧亓允幹巴巴哦句，心甘情願給宋攸當狗，啊不，當他的專屬仆人。

宋攸其實早就猜到顧亓允在他家樓下等他了，一是按對方這個藏不住事且熱衷于一切關于戀愛中那些不得不注意的小細節的顧亓允是不會讓宋攸等的。

二是，顧亓允隻有一瓶香水，是宋攸送他的。

柑橘味，溫和隽永。

他下樓的時候就聞到了。

宋攸挺喜歡這個味道，顧亓允對這些不了解也不在意，但宋攸喜歡，他就樂意噴，這樣宋攸就會為了聞他身上味道，多靠近他一點。

上車後，顧亓允還粘着宋攸，讓他猜自己今天有什麼不同。

宋攸觀察他一會，他知道顧亓允是真的能将“今天比昨天更喜歡你一點”說出口的人，但如果是像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問的話，應該就不是這句可能是在浏覽器上搜《戀愛法典》出現的句子了。

宋攸歪頭，不甚确定但一本正經，“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點？”

“......”

顧亓允無奈失笑，給他放了點水，“難道你沒有覺得我今天比昨天更成熟了下嗎？比如穿着？”

宋攸上下掃他一眼，繼續逗他，“今天穿的是古着？”

“......”

“配合我一下嘛。”顧亓允晃了下他的手臂。

宋攸垂眸，矜持點頭，誇張配合，“哇塞，是有點啊。”

顧亓允趁機湊近宋攸，幾乎要壓在他身上，“為了穿這件風衣，我身上貼了一百個暖寶寶。要摸摸看嗎？”

宋攸嫌棄皺眉，“我暈碳。”

最了解他的莫過于顧亓允，對方秒懂這個梗，不過目的沒達成還是有些小傷心的，隻賣可憐，“我一會就買一百袋面條。”

宋攸莞爾，看向窗外，沒再理他，手倒是牽得更緊了些。

顧亓允這次出門說是準備年貨，其實就是林女士見他天天呆在家不順眼，讓他出去透透風。

正處于熱戀期的顧亓允分不出一點心思給其他事，他每天考慮的隻有三件事，宋攸吃飯了嗎？宋攸在幹嘛呢？宋攸有沒有想我？

即使宋攸和他隔了幾條街，他還是能堅持屁颠屁颠跟在宋攸後面，圍着他打轉。

可《戀愛法典》曾言，不要過多的去關注對方，可能會适得其反，隻起到一個煩人的效果。

前十八年恨不得被宋攸随時随地揣在兜裡的顧亓允簡單思考了會，覺得有道理，于是憋了十分鐘沒和宋攸說話，結果卻不盡人意，他的手機可能是被黑客入侵了，竟然自動給對方發了信息。

當事人表示，這就很詭異。

再者，兩人已經一個晚上沒見了，顧亓允覺得自己再不煩煩宋攸就快憋斷氣，還是沒經住誘惑主動發出了邀請。

語氣聽着倒是高傲。

實際上宋攸當時但凡要表露出一點不願意的信号，顧亓允就當面吐血吐白沫給他看。

幸好，宋攸應該是也想他了，竟然還能答應陪顧亓允逛超市。

顧亓允根本沒有要買的東西，宋攸走到哪，他就推着小推車跟着他。

“你初一要去爺爺家？”顧亓允塞了兩包番茄味薯片，裝作不經意問。

宋攸拿了包原味的，輕聲嗯了下，“拜完年吃頓飯應該就回來了。”

顧亓允哦了聲，眼睛忍不住看向他，輕咳一聲，“那你除夕晚上應該在家吧？”

宋攸想了下，彎唇，“看春晚啊？”

顧亓允雙肘抵着推着，将臉湊近宋攸，輕輕笑了聲，“那你有沒有考慮過，遠在天邊的那個被你遺忘了許久的男朋友呢？”

宋攸眯起眼睛，裝模作樣思考了一會，“嗯......”

顧亓允探究的目光越發深刻。

宋攸伸出手指推開顧亓允的臉，“沒想過他。他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