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意思是,要留下來幫我?”趙宸玉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
“不然呢?你如此不聽管教,我還能真的看你去送死?!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他自顧自地發了幾聲牢騷,趙宸玉臉頰卻蓦地笑開了花。
穆曉笙雖戴着頂面具,可那怒不可遏的神色仍是傾力而出,他道:“嘁,你有什麼好開心的?命都快沒了還傻樂,就你這樣的怎麼成事?!”
趙宸玉自知沒理,想起老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幹脆閉上耳朵,不管他說什麼,就一個勁地沖他笑。
“算了算了,”穆曉笙拿她沒轍,便也不再數落她,隻是話音一轉,道:“還是先說正事。”
趙宸玉聽罷也倏地斂容,道:“什麼事?”
“你想查的那個懷璧寺高人,我查到些眉目。他姓白,從前是個遊方術士,六年前來京,不知為何去了懷璧寺落腳,京城‘麻黃節’也正是從他來京後才興起的,與你的猜測的人禍基本一緻。接下來,我會着重追查投毒之人的下落,若有消息,再來知會你。”
趙宸玉卻肅聲道:“師父費心了,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想讓甯淮川去查。我們的人還是越少插手越好。”
穆曉笙斜她一眼,沒好氣道:“是是是,公主殿下深謀遠慮,又深得姓甯的信任,我自然不用費什麼心。正好,我也懶得摻和你們南淩的破事,你記住,我雖人在京城,但不到命懸一線的時刻,我絕不會出手護你,萬事還得你自己多加小心,知道嗎?”
說罷,也不聽趙宸玉的回應,輕盈向後一翻,便從牆頭消失地無影無蹤。
師父能出手幫她自然是好事,可趙宸玉卻隐隐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方才與她說話的,壓根不是那個她認識的那個隻願避世隐居的穆曉笙。
她還來不及再去細琢磨,身後忽然響起個急切的聲音。
“你站那麼高做什麼!”
趙宸玉被甯淮川這一聲吼得差點沒站穩,不免心道,今日這莊子,可真是熱鬧。
她慢慢轉過來,正想從石頭上下去,卻見甯淮川已經怒目橫眉地走将過來,一把将她攔腰抱起,再穩穩放下。
他擰着眉:“你說你,怎麼總幹這些叫人提心吊膽的事?”
趙宸玉溫軟地扯扯他的衣袖,哄道:“将軍别生氣嘛,我不過是覺得無聊,爬爬假山鍛煉身體嘛。”
甯淮川沒好氣地在她腦門彈了一記:“身邊連個人都沒有,要是摔下來怎麼辦?”
趙宸玉揉揉腦袋,又撒起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那麼容易摔下來。”
“還頂嘴?”
趙宸玉也是後來才發現,他這人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喜怒哀樂全憑他說了算。好的時候即便是把天捅個窟窿,他也任由你去,壞的時候怎麼跟他示弱求和,他也得跟你吹胡子瞪眼一番。
趙宸玉見他怒色更甚,索性先一頭栽進他懷裡,死乞白賴地将他鎖住。
“你好兇啊。”
甯淮川微一愣神,似乎還從未見過她在自己面前這般不端方,驚愕之際怒氣頓消。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将心頭喜色壓下,想撥開她環着自己的手,她卻越抱越緊,活像隻粘人的小貓。甯淮川終是忍不住,輕輕攬住她。
她今日穿得格外嬌豔,前庭圓潤,膚若玉脂,明亮地如同她發髻綴着的珍珠。甯淮川鼻尖不由地沉下,往她頸間湊了湊,一種淡淡的,獨屬于她的那種清香瞬間湧入鼻腔,仿佛晴雲秋月,天清氣朗。
他卻指腹滾燙,緩緩從她腰間遊弋向上,直到觸到她後頸光潔滑膩的肌膚才停下,似有若無地在那裡摩挲□□。
“癢。”趙宸玉嬌嗔一聲。
甯淮川不理,反倒閉起眼,更加放肆地握上她,拇指不由分說地在她咽喉處輕撫。呼吸如草原上乍起的疾風,毫無章法地吞吐起來。他挑起她的臉,一個吻将至她唇瓣,卻隻觸到了她微涼的指尖。
他的躁動戛然而止,錯愕地睜開眼。
眼前姑娘壞笑着:“嬷嬷說了,成婚前将軍不可以碰我,不吉利。”
婚前這段時日,趙宸玉也不是日日清閑,甯母指了幾個管教嬷嬷來教她規矩,甯淮川開始還想攔着,可轉念一想,總是護着她去拂母親的意思,恐怕也不是良策。
想到這兒,甯淮川不禁心疼,胸口窩了口氣:“盡教點沒用的。”